“诶!我说!”

时序政见势不妙,一个大步跨了过来,挡在季昌宁面前:

“我们真没说什么。”

“就是、就是”

季祈永该怂的时候不怂,秋庭桉还没来得及拦,小孩子替他哥零帧起手,开口就问:

“翁翁,您还记得费誊,费老先生吗?”

裴书臣双眼微微眯起,目光紧紧地落在程绪离身上。

程绪离嘴角轻轻上扬,给这几个小孩打掩护:“孩子们问起,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说了。”

裴书臣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裴书臣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茶雾袅袅升腾,模糊了他的面容,也稍稍掩去了他眼中的复杂情绪。

待放下茶盏,语气淡淡地开口:“时间太久,老夫不记得这个人了”

怎会不记得,体内为他所困的毒素,日夜折磨着自已。

只是不想旧事重提罢了。

“行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围在这,没事干了是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时序政见状,心有不甘,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一旁的秋庭桉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秋庭桉冲着他微微摇头,眼神中满是警告之意。

这种时候再问下去,显然就是在裴书臣雷点上蹦跶。

没必要,还是得智取。

“弟子先告退”

秋庭桉率先向前一步,恭敬地行礼。

时序政一脸茫然,不明所以,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秋庭桉拉着胳膊匆匆离开了。

“阿兄,问都问了,你让我问完……”

时序政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小声嘟囔着,脚步拖沓地跟着秋庭桉。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

待他们走到裴书臣看不见的拐角处,秋庭桉停下脚步。

“怎么了?”

季祈永晃晃和秋庭桉十指相扣的手。

秋庭桉嘴角上扬,眼神转向时序政:

“你耳朵最灵敏,站在这儿,以你的本事,应该足够能听见师父的对话吧。”

原是打的这个算盘……

“啊?”时序政还没想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推了他一下。

他现在十分怀疑那不是幻觉,那就是秋庭桉故意的!

季昌宁和季祈永,看到时序政气呼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时序政见状,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

“笑什么!我还没答应!”

“被师父发现了,我一定告诉师父,都是你们胁迫我的!”

时序政撇撇嘴。

“随你。”秋庭桉神色未变,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时序政哼了一声,耳朵动动

“何必每次冷言冷语,不想让小孩们掺和担心,跟他们直说就是。”

裴书臣却仿若未闻,只是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便又若无其事地浅抿了一口茶。

茶香袅袅升腾,却掩不住他周身散发的清冷孤寂之气。

“还不是因为费誊的死!在你心底,始终觉得,与你亲近之人都会被你连累。”

“你不愿见旁人因你而有所牺牲,所以便选择将自已层层包裹、与世隔绝。”

“老夫不知你所言何意。”裴书臣眼神都未多动一下,语气平淡得好似一潭死水。

“费誊!我说费誊!那个用命护你之人!”

“那个让你心甘情愿,日日夜夜忍受蚀骨锥心之毒的人!”

裴书臣却依旧无动于衷,神色淡然,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毫无瓜葛,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