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梦境尚未完全脱离,思绪仍在混乱地飘荡。
突然!
“咚咚咚!”
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离哲急促的声音传来:“大人!裴府出事了!”
季昌宁没走多远,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一只浑身漆黑如墨的猫,静静蹲坐在墙头。
它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修长而阴森。
绿幽幽的眼睛,犹如两点鬼火,散发着冰冷、邪魅的光,死死地盯着季昌宁。
突然,弓起了背,浑身的毛如钢针般竖起,发出一声嘶哑而凄厉的“喵”
“呵喵!!”
嘶哑的猫声,惊醒了季昌宁。
刹那间,他脑海中如电石火光般闪过一个念头:不对!是回宫!
“师父……”季昌宁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回赶,他脑海里的感觉越发强烈。
平常这样晚了,裴书臣一定会让他留下来,住一晚,今日竟然催着他离开。
“师父!!”
等季昌宁赶回去之际,裴书臣已经被巡视的下人,扶到床上了。
“拿着朕的令牌,去宫中找小时大人,让他速来。”
季昌宁将自已的天子令交给府内侍卫,深吸一口气,才敢走去。???
屋内,昏黄的烛灯,也照不亮裴书臣苍白的脸颊。
小老头往日里,在世人眼里,神情严肃,举手投足皆是世家子弟,刻进骨子中的礼仪教养。
说出来的话,也总是中气十足,让人胆寒畏惧。
如今小老头,却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一贯整齐利落的发冠,因为摔倒,随意散落在枕边。
季昌宁的目光缓缓移动,这才恍然惊觉,裴书臣的鬓角已经泛白。
丝丝缕缕的白发,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只是平常,都被他梳理进了发冠中,又梳的一丝不苟。
以至于大家,都自动忽略了时光在他身上走过的痕迹。
明明、明明刚刚还笑着跟他说,雪天路滑,让他注意小心的……
现下怎么。
他一步、一步走向裴书臣,地上还残留着血迹,季昌宁觉得好冷。
他的手,微微发颤抬起,摸上了裴书臣的脉搏。
脉象紊乱,毫无规律可言,是毒
半年前,闻衡战死,那场丧礼上,他看见过裴书臣病发,但那时他只当裴书臣是伤心过甚。
并未往毒药上想,但还未等他细想,时序政疾步走进来。
有条不紊的进行把脉、行针,开药方。
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把控之内。
季昌宁一直未吭声,安静地看着时序政做自已该做的事情。
直至秋庭桉和季祈永迈进来,“不是一直控制的很好么,怎会突然毒发。”
时序政并未答话,他在诊疗之际,向来严肃,更何况病人是裴书臣。
外表看起来游刃有余,但内心也是焦急万分。
季祈永这次倒是没有跟季昌宁行礼,但也无人在意。
季昌宁心思更是全扑在裴书臣身上,微微蹙眉,师父的病,只有他一人不知?
秋庭桉转头看向季昌宁,他刚刚心急,忽略了一旁站着的人。
知道他心中疑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臂,“这里交给序政,我们出去说。”
院中,秋庭桉目光掠过那一地血迹,沉声道:“师兄,没人怪你,你不必自责。”
季昌宁眸光深邃,看着他缓缓开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庭桉沉默了片刻,“是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