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没缓过来,你说什么?”季昌宁看着时序政,眼中满是温柔。

“再说一遍,好吗。”

这次他的语气更加温柔了,和平常两人相处时一样。

只是那深邃的目光中,疲惫像是一层无法消散的迷雾,怎么也掩饰不住。???

“我给你煮了药,你晚膳什么时候用的。”

时序政一边说着,一边把篮子往季昌宁那边推了推。

出于职业性的下意识问了一句。

“没吃。”季昌宁回答得很干脆,似乎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无碍。”

又补充道,在他心中,目前朝堂之事才是重中之重。

如今的朝堂局势动荡不安,秋庭桉就像是已经处于半离职的状态。

朝中那些大臣们早就按捺不住,开始伺机而动,季辛更是像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蠢蠢欲动。

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局势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

还没等时序政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季昌宁已经伸手将篮子中的药膳拿起,仰头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犹豫。

“诶!等……”

时序政张了张嘴,一脸难以置信。

这人真是的,连饭都没吃,就把药膳当饭吃了。

季昌宁却浑不在意,摆了摆手说道:

“没事,我没那么娇贵,你不用特地照顾我的。”

话音未落,他便转头又扎进那堆积如山的奏折里。

时序政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飘向牙住。

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像一只发现了新玩具的小狐狸,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牙住身体一僵,赶忙把头转向一边。

动作极为迅速!

时序政见状,不满地撇撇嘴,嘴角向下耷拉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微微皱眉,小声嘀咕道:“哼,装没看见。”

他看了看依旧沉浸在奏折中的季昌宁,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

坚定不移的朝牙住走去!

“嘿嘿……”走到牙住身边,拍了拍牙住肩膀:“大监……”

牙住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冒起。

危!

下一秒,还没等牙住反应过来,胳膊就被时序政紧紧拽住,然后被硬生生地拉了出去。

牙住疼得“哎呦”一声,苦着脸说道:“哎呦!我的小时大人,您这又是要干什么?”

他在心里默默祈求:您就放过老奴吧,让老奴多活两年成吗?

当然,这后半句他可没敢说出口。

时序政却不管这些,他笑得分外贼兮兮的,眼睛眨了眨,压低声音问道:

“大监,您在陛下身边这么久,肯定知道陛下最近为何而烦吧。”

牙住一听,立马警惕起来,毫不犹豫:

“不知道。”

干净利索

季昌宁有句名言:只要跟时序政搭话,时序政的嘴,总能有办法哄好你。

牙住心里跟明镜似的,时序政满脑子都是鬼主意,一旦自已被他套出话来,在季昌宁那儿可就没法交代了。

可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时序政就已经像机关枪似的打开了话匣子。

“您也知道,我和陛下之间,误会重重,就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时序政一脸忧伤,眼中满是懊悔,他微微低下头,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从前我要是能早一点知晓他的苦衷,现在又怎么会,让他独自一人扛下这么多烦心事呢?您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