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裴书臣不肯接受他的医治,又或是自已又气到裴书臣……

再或者裴书臣质问他为何监视裴府……

一切的一切……

他都可以解决,只要能救裴书臣。

可他独独没往自已身上想,甚至在赶路的过程中,都忘了今日是他的生辰!

明明前一刻,他还在心里安慰自已,让自已休息一天的。

马停在裴府门前,他的脚步匆匆,心跳如鼓!

“咚!咚!咚”

眼睛紧紧盯着门扉,还在快速梳理着可能遗漏的细节。

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煎熬,他攥紧了拳头,呼吸急促。

直至开门的那一瞬

“儿臣参见父皇”

耳边只剩下季祈永的行礼之声。

其余人都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尤其时序政笑嘻嘻的望着他。

一时之间,季昌宁不知道作何感触。

“来了就进来吧,还停在门口做什么”

裴书臣端着一盘橘子饼,放在桌上,从始至终也没看他。

季昌宁微微一愣,他怀疑了侍卫传错消息,也怀疑了时序政故意戏弄他,唯独没想过那一桌菜,是为自已做的。

秋庭桉有些不满,你发愣便发愣,让我家孩子还鞠着躬算什么。

“陛下,永儿还在行礼。”

季昌宁这才反应过来,摆摆手,“起来吧。”

“是”

季祈永看向秋庭桉,乖乖到秋庭桉身边,他本想坐下,但一看季昌宁在,他有些犹豫。

毕竟他和季昌宁,还真不太熟……

秋庭桉懒得理季昌宁,直接拉下季祈永坐在自已腿上,顺顺毛。

裴书臣抬眼,瞥见季昌宁仍在门口呆呆伫立,神色怔愣,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声音里添了几分不耐:

“还用老夫说第二遍么”

季昌宁只觉浑身不自在,毕竟四下里诸多目光聚焦于已。

索性看见裴书臣没事,便抬手微微行礼,“既然裴老无碍,朕便先走了。”

“无碍……”裴书臣蹙眉看向时序政,又转头看向季昌宁,“今日是给你过生辰,你走上哪去”

季昌宁听闻此言,不禁一愣,满心疑惑:

过生辰?谁的生辰?

我……?

“我这不是担忧你不来吗?所以才……”

时序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旋即伸出手去,一把拽住季昌宁的衣袖。

“大家伙儿可都精心给你准备了礼物,千万不能走啊。”

时序政算是生拉硬拽,把季昌宁拖进来。

“我……给您添麻烦了……其实也不用的……”

季昌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毕竟前几天刚同裴书臣吵过架,他也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裴书臣。

“先坐吧”

裴书臣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季昌宁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从前一样,选择了一个离裴书臣远一点的位置,缓缓走过去坐下。

按照师门规矩,他这个大师兄是该坐师长手边位置的。

但是裴书臣一直不喜他,所以他一直也离得远远的,或是坐在客人的位置上。

裴书臣静静地凝视着季昌宁。

良久,轻轻叹息一声,率先打破了这令人有些沉闷的寂静:

“前些日子所发生之事,你切莫要一直耿耿于怀,放在心上。

季昌宁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他从未想过裴书臣会主动提起那件事。

“裴老,此事全然是朕之过错,朕实在不该那般行事……”

季昌宁满心愧疚,言语间满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