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小木偶,迷迷糊糊地披着衣裳,站在那儿。
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睛下方。
即便如此,还是被无情地拖着,一路上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感觉随时都会再次睡过去。
“就他那个爱担心的性子,我和阿兄这些天没出现,他指不定已经担心成什么样了。”
时序政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看,这个图纸能做出来么?”
时序政说着,将一张图纸在季祈永眼前展开。
图案复杂无比,各种线条纵横交错,还有密密麻麻的标注,看得人眼花缭乱。
季祈永看着如此复杂的模样,心中暗暗叫苦。
他忍不住在心里哀叹,这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东西啊……
“能……吧……”有气无力……
能做,但不想做……
“乖永儿,醒醒快清醒”
时序政见季祈永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伸手像在摇动一棵树似的,生生把可怜的孩子给摇醒了。
“父皇寿辰,满朝文武都会参加,那天父皇根本走不开,他怎么来啊……”
季祈永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已清醒一些,满脸无奈。
“这你就甭管了,你快做”
“……”
季祈永欲哭无泪,感觉自已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任凭时序政摆布。
别说一个小小的模型,季昌宁贵为天子,九五之尊,什么珍品没见过,他真的会喜欢这个???l
而且……寿辰那日,满朝文武都在,哥哥还能给父皇打昏了,绑过来么……
但要说能让父皇有片刻欢愉……
季祈永眨眨眼望向天空,有些感慨:
“哥哥,父皇生辰……翁翁知道吗?”
第271章 那你要奏折,还是我?
“知道啊……”时序政晃了晃手里的图纸,“你不觉得这画工眼熟?”
天色黑,加之季祈永睡得朦胧,眼神有些飘忽,等一等,眼熟?
眼熟……
季祈永的瞌睡虫都给震跑了。
“翁翁!”
……季祈永猛地看向时序政,惊愕地瞪大眼睛!
“这是翁翁画的!”
季祈永的构建之术,是裴书臣一手所教,这样的线条,画面构造,以及最后落款处的记号和图章。
“翁翁……真的没骗我。”
“什么?”
时序政忙着手里的事,头也没回,只问出这么一句。
“翁翁和我说,他想好好补偿父皇来着。”季祈永边说边捡起桌上那一摞堆的竹篾,“哥哥,这些竹篾你在哪找来的,这么容易断。”
说着,手里的竹篾“啪”,又断一根。
时序政生来就是贵公子,对这些“原材料”还真无甚了解。
唯一跟它的接触,大约只有年少时,裴书臣被气大,拿这个揍过他两下手心板子罢了。
季祈永喜欢研究构建,自然也对材料挑剔得很。
见时序政不是很理解,季祈永拿起竹篾,捏住两端,将它弯了弯:
“哥哥,你看翁翁的图纸,如果将图纸拆分,便是在灯彩中加入滚灯的技艺,这样便省去蜡烛的不稳定性。”
“这里,你看先制作一个球形的骨架,再将竹篾弯曲成合适的弧形,用铁丝把接口处固定牢固,组成多个环形结构。”
“一般来说,滚灯骨架有大、中、小几个同心圆环……”
时序政听的有些模糊,毕竟对于行外人来说,季祈永口中所说的那些“结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