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前三天,秋庭桉根本没向他解释,会如何解决,连话都少的可怜。

就像,当初的小牡丹,那场大雨,秋庭桉就认为那是耽误课业的玩物,随意扔进雨中,任由它自生自灭。

可在季祈永眼里,那就是一条生命,所以他拼命想护下它。

他错了吗?

他只是想护下这些生命,就像当年护下小牡丹一样……

他也委屈……

只是一次方法激进,便不要他了吗……

那当初说那些话,将他扔进牢里,而后扔给裴书臣,整整丢了半条命…

“把你师父气走了,现下可是后悔了?”

裴书臣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季祈永抬起头,裴书臣拎着一盒吃食,从一侧的竹林小路走来。

季祈永赶忙起身,“翁翁”

裴书臣摆摆手,“现在讲这些虚礼了,当众顶撞师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小孩子抿了抿唇,“对不起……”

“过来。”裴书臣将手中的点心递给他,“你师父一向偏疼你,他做事自然有他的考量,若是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如何做好一个帝王。”

“吃吧,看你饭桌上,也不曾动筷。”

季祈永哪有心思吃,只是也不好推辞,接过点心便往嘴里送。

裴书臣看了,摸摸孩子的脑袋:“孩子,很多事情,不要等后悔了,再去做。”

“否则……等到有心无力的那一天,便也只能追悔莫及……”

裴书臣说着,眼底一片黯然。

“您……是在说我父皇吗?”

裴书臣一愣,他没想到季祈永会知道这件事情。

“师父同我说的,他说父皇发高热之际,喊的都是您,他觉得您和父皇,有误会。”

裴书臣笑了笑,“他是我年少时,便养在身边的第一个孩子,虽无血缘,却也曾拿命当他的父亲。”

可惜……

“翁翁……有一件事,我……”

“但说无妨。”

“温和清曾同我说过,父皇和母后成婚之际,母后一直服用避孕的药物……”

“而且我的年龄……和父皇的年龄……”

这话倒是令裴书臣有些诧异,起初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季祈永的身份,季昌宁眉眼之间,是帝王的尊贵威严和杀伐果决。

且先皇后也是将门之女,生的英气。

可季祈永自幼性格懦弱,软弱可欺。

加之年龄的推算,这孩子倒真像极了一位故人。

可这怎么可能?

裴书臣心中一紧,这孩子……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先前是时家满门抄斩,偏偏时序政被无罪释放;时家旧部,如此大的物力,财力,且能将他们的行踪藏之如此深……

又恰好让时序政遇到

再加上,这一路上,帮助利家假死逃生,安排季祈永在外历练……

还有闻衡体内的丹药……

季祈永的生母……

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似乎都是在设计好的!

裴书臣深吸一口气,真是好大一盘棋

“翁翁?”见裴书臣面色不对,季祈永又唤了一声,“您怎么了?”

裴书臣回神,神色复杂,望着孩童的双目,声音沙哑:

“无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一些人罢了”

裴书臣揉了揉季祈永的头发,看向夜空,自言自语道:“若是有下一世,他不是君王,我们只是普通师徒。”

“老夫便是把最好的补给你父皇……”

随即苦笑着:

“若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