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地牢之中
时序政被锁住手脚,浑身遍布血口子,本来被季昌宁打扮漂漂亮亮的服饰,如今也被污血浸透。
“三十六道酷刑,竟未能让你屈服?”酷吏冷笑,鞭影再落,旧伤添新痕,痛入骨髓。
时序政已然没有力气出声,只见鲜血从口中汩汩而出,却依旧咬着唇,没有言语。
“陛下命我等审问,竟不想你骨头如此之硬。”
陛下……竟是他授意的,果真是他授意的…呵…
他一生从未做过后悔之事,最后悔的便是对帝王动了情。
自古帝王多无情,哪怕亲生骨肉,都可随意践踏。
更何况是他这种“叛臣之后”。
酷吏看时序政这般模样,见其依旧不肯招供,不由大怒。
“来人,上大刑!好生伺候!”
宫城门外
“现下已是宵禁时分,全城禁严,闲杂人等不敢入内!”
护城军站在城门外,严守城门。
闻衡和秋庭桉等人,骑马从远处奔驰而来:
“本王入宫有急事禀告陛下,让开!”
闻衡大将军令牌高举,城门打开。
“参见太子殿下、世子殿下,大将军,太师大人!”
第85章 化为孤魂,受尽炼狱之苦
就在那鞭影即将吞噬时序政之刻,忽闻一声清厉“且慢!”
此音如寒冰乍裂,令那行刑之吏手下一滞,面面相觑。
“大监,您怎么来这地牢,这里……”
“怎么,奴家来不得?”
牙住看着他们手中的鞭子,又看向被打得血迹斑斑的时序政。
目光落在他身上之时,牙住不由心中抽痛不已,昔日慈祥的目光,如今满是心疼。
“尔等先退下,陛下交代奴家今日好生审一审这人。”
“怎么?诸位大人是要违抗陛下的旨意?”
“不、不敢……大监自便,我等殿外守候。”
谁人不知,牙住是季昌宁的人,那酷吏自是一个吃软怕硬的,顿时恭敬的退了下去。
待人走后,牙住疾步上前,自袖中取出一精致瓷瓶,内藏疗伤圣药。
“小时大人,皆是老奴之过,一时糊涂,竟在陛下茶中暗施手脚,致陛下心性大变,累及大人受此无妄之灾。”
“老奴心中,实是愧疚难当。”
季昌宁一日不松口,谁也救不出时序政,他只能偷偷拿了伤药来,盼望着能给时序政减轻一点痛苦,也是好的。
时序政双目已然迷离,他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牙住心疼的替他抹药,小心翼翼。
“小时大人,您撑住,老奴这就去为您求陛下,您……”
牙住刚抹了一层药,便看见时序政额头上冒出许多冷汗,嘴唇煞白一片。
他忙伸手贴在他额头上,果然烫的吓人!
“不行!老奴去求陛下……”
牙住挣扎着想起身,时序政突然开口,虚弱之感,闻者心痛:
“不要……”
时序政摇着头,唇边泛起一抹笑意,虚弱至极:“公公,序政……序政不怪您…”
“莫要、要自责……这是序政的命……序政认命…”
时序政声音越来越低,牙齿都在打颤。
他知道,自已熬不过了。??
他只当是命,他认。
牙住本就是看着他们四个长大,他身份卑微,但四人从小就对他亲近有加,从不把他当做外人。
如今看着时序政被关入地牢受酷刑折磨,却无可奈何。
牙住心中悲恸,忍不住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