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昭修容进宫时,暮秋就劝过她,要遏制昭修容的恩宠,但那时,她只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任由昭修容爬上来,只以为能利用她对付淑妃。

期间,她借用旁人的手,也屡次对付过昭修容,只想着让她栽个跟头,才好为她所用。

当她有孕后,逐渐转变想法,想要除掉昭修容,为她腹中孩子铺路,可昭修容早就羽翼丰满,她居然拿昭修容没了办法。

如今,她没了可以栓住昭修容的绳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昭修容在宫中站稳脚跟,一切都是她作茧自缚。

皇后一动不动地坐了一日。

傍晚时分,晚膳都被送来了坤宁宫,茯苓才不得不推开厢房的门,一进来,她就吓得捂唇,才抑制住惊叫声。

暮秋不知何时去了,而娘娘也不知坐了多久,满屋子暗沉沉的压抑。

茯苓吞了下口水,才堪堪出声:

“娘、娘娘,该用膳了。”

很久无人理会她,茯苓偷偷抬头看了眼,才试探性地又喊了声:

“娘娘?”

皇后眼神似有了些波动,等茯苓犹豫不决要再喊一声时,她终于有了动静,声音稍哑:“扶本宫起来。”

涪柃忙忙上前去,不经意瞥见了暮秋,立即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一眼。

皇后一步一步朝外走,在夕阳余晖落在她身上时,她才平静地说:

“将她厚葬。”

作者有话说:

【改了下宫女的名字,涪柃→茯苓】

第114章

暮秋的死在后宫没能掀起丝毫风浪,只一些人颇有觉得唏嘘,暮秋跟在皇后身边,在宫中这么多年来,谁见了她不得客气几分,比很多妃嫔都要风光,如今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陆煜得知消息时,尤其是皇后要将其厚葬,可有可无地颔首。

他厌恶暮秋,多是对皇后的迁怒,但人都死了,他还不至于抓着不放,再如何厚葬,也不过死后殊荣。

陆煜持笔的动作顿了顿:

“昭修容在做什么?”

打颐和宫生产后,刘安是将昭修容放在心上敬着,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人禀报,现在立即就回禀:“娘娘最近许是有点苦不堪言。”

刘安讪讪的,陆煜觑了他一眼,顿时有几分了然和无奈。

他放下笔,站起身,颔首:

“去颐和宫。”

如今距离昭修容诞下双子已经过去半月余,宫中也渐渐恢复了热闹,十一月寒霜挂树梢,当娆贵嫔穿着单薄的宫装冲出来时,陆煜吓了一跳,銮仗都被逼停。

刘安忍不住斥了句:“贵嫔主子且慢点,若冲撞了皇上可得了?”

娆贵嫔不耐烦听他叽叽喳喳,探头看向銮仗内,她娇声高呼:“皇上!”

陆煜皱眉,他掀开提花帘,冷声:

“作甚?”

他态度冷淡,让娆贵嫔好生不解,委屈地瘪了瘪唇,很快又打起精神,笑弯了眼眸,她就似一朵艳极的海棠花,让人望而生欲,只听她柔声撒娇:“嫔妾好久未见皇上,心中想念得紧,才拦了皇上的銮仗。”

她睁着一双灼亮的眼睛,大胆热烈地看向陆煜:

“嫔妾宫中备了午膳,皇上和嫔妾一同回去享用,可好?”

她不似京城女子矜持扭捏,对陆煜的爱意表现得直白又热烈,很容易就让人生出了虚荣,忘乎所以的飘飘然。

这种眼神,陆煜也是受用的,但是他没有忘记他今日来后宫是要做什么,摇了摇头:

“朕还有事,过些时日再去看你。”

顿时,娆贵嫔丧丧地垂下头。

陆煜没在这里和她耽误时间,对着刘安使了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