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人何在。”
一队禁军早就跪在了统领身后,简直欲哭不得,他们拘谨地埋首回话:
“皇上,傍晚后是轮到卑职等巡逻,在巡逻时,除了容宝林和其婢女,未见任何人经过此处。”
淑妃察觉不到不对劲,拧眉问道:“你们见过容宝林?”
否则后妃众多,这几名禁军怎么可能认得出容宝林来?
那几名禁军细说后,众人才得知,他们在遇见容宝林时,就上前委婉地让容宝林不要靠近盼亭湖,最近盼亭湖多出事,他们怕担责,这般谨慎也在情理之中。
“但容宝林说她晚膳用得多了些,想在四周散步消食,卑职等才继续巡逻。”
这话让一些妃嫔听得皱了皱眉,顾晗也看了那名禁军一眼,禁军话中带了几分推脱之意,但无人能指责他什么,容宝林再不得宠,她也是位主子,她要在附近散步,他们自然也不敢拦。
后宫人都敏感,当即就有人道:
“行宫出了这等事,嫔妾连睡觉都不踏实,这容宝林倒是心大,竟能吃得撑了。”
话音甫落,不少人脸色都有些不对劲,狐疑地看向还在哭个不停的小久。
陆煜朝刘安看了眼,很快刘安就离开。
小久打了个颤,主子的死让她六神全无,如今再听妃嫔暗带怀疑的话,她更是不知说什么,她埋头在主子的尸体上痛哭。
但很快,刘安就回来了,他手中似乎还拿了什么,待离得近了,众人才得以看清,他手中拿的是一支玉簪。
他衣袖上湿漉漉的,玉簪碎了一角,染了些许污泥。
刘安将玉簪呈上,恭敬地说:“奴才在容宝林落水处寻到此物,瞧着并非刚刚才掉入湖中。”
众人亲眼看见小久身子抖了下。
袁才人瞪大了眼:
“宋宝林不会是容宝林害的,今日发现了玉簪不见,才会寻个借口来盼亭湖销赃?只不过夜深路滑,结果自己栽进湖里了?”
袁才人越说越觉得这个猜想很可能是真的,她还将禁军的话拿出来说:
“巡逻的禁军都说了,他们可没有见过除了容宝林以外的人经过这里,若不是她自己做贼心虚,难不成还闹鬼了不成?!”
闹鬼二字一出,陆煜脸都黑了:“住口!”
袁才人堪堪掩唇,也知晓自己失言,她讪讪地退了一步,但饶是如此,她也觉得自己说得没错。
淑妃觑了眼皇上若有似无扶着顾晗的手,心中不耐继续待下去,她轻飘飘地说:
“容宝林死了,但不是还有人活着吗?”
小久瘫软了身子,见状,谁还不知这主仆二人有问题。
顾晗又听见袁才人小声嘀咕:“看来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才收了她。”
顾晗垂下眼睑,抿唇不语,当真是老天有眼吗?
听见主子溺水,伺候容宝林的宫人都赶了过来,顾晗视线不着痕迹落在某处一瞬,她掩唇,眉间露出不适,她低细地说:
“皇上,嫔妾身子不适,想先回去了。”
刘安已经让人将小久押了下去,事情经过还待审问,此事终于告一段落。
陆煜看向顾晗,想都未想,直接道:“朕送你。”
女子脸色惨白,活像受了什么大罪,陆煜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回去。
等皇上带着昭贵嫔离开,四周人也渐渐散了,哪怕皇上不说,禁军统领也自行去领了罚,最终,原处只剩下淑妃一行人。
雅络担忧地看向她:“娘娘,夜深了,该回去歇息了。”
淑妃不紧不慢地收回看向皇上离去的视线,她随口问了句:
“这是皇上第几次因为昭贵嫔,扔下本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