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人不爱听这话:“什么叫你牵累,冤有头债有主,谁往地上泼的油渍,谁才是害我的罪魁祸首,你急着担什么责?”

周美人堵住顾晗的话,才记起这个琉?h来:

“刚进宫时,何氏就几番针对你,如今又来,可她哪来的本领,若非余氏的死,你也不可能出宫,何氏一个冷宫废妃,还能做到这步不成?”

许是摔了一跤,将她脑袋也摔得灵光了,撇了撇嘴,一脸的嫌弃:

“也不知是谁帮了她,一些心思尽数用在这些歪门邪道上,难不成除了你,她们就能怀上了?”

内殿因她的话,气氛有几分缓解,顾晗也垂眸,很轻地说:

“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

她有孕尚不足三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对她出手。

有这般能耐的,不过就那么几个人,当真这般忌惮她吗?

锦被下,她的指甲几欲刺破手心,疼痛让她越发清醒,也让她心中越发恨毒了背后的人,可在外人看来,她仍不过是被惊吓得有些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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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h被压在殿中,砰一声跪下,膝盖撞在青玉石上,疼得她脸色骤白,她是直接被押过来的,浑身都被雨水打湿。

无人关心这些。

陆煜只问了她一句话:“谁指使你的?”

就如同周美人说的那般,何氏没有这个能耐,陆煜也不可能相信何氏是主谋。

若非顾晗往日间就格外小心,今日会是什么结果?陆煜一想到,他可能当时赶到时,见到的会是女子衣襟被鲜血染红的场景,额角青筋就不由得跳了跳。

琉?h哑声说:“奴婢不知皇上在说什么……”

陆煜倏然掀起眼皮子,他扯动唇角,差些笑出了声,这番模样,让一旁的皇后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眼神深了片刻,才恢复如常。

陆煜在想,他往日在宫中终究是脾气太好了,才叫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将他当作傻子蒙骗。

他手指敲点椅柄上,声音平静得近乎没有情绪:

“朕再问一遍,谁指使的你?”

琉?h还待狡辩,刘安却察觉到不对劲,当即问了句:“你一个冷宫的奴才,大半夜的无缘无故为何跑到长春轩前?”

他是在提醒琉?h,她的行为根本不可能无辜,不要再做挣扎。

琉?h早就想好了理由,她颤颤巍巍地说:

“主子近日身子不适,奴婢只是托了一位曾经认识的人,替奴婢弄些药,怕被人看见,才会选择这个时候去和她见面。”

她是冷宫的人,而且何氏和昭贵嫔不对付,昭贵嫔是宫中新贵,旁人不愿意得罪昭贵嫔,所以隐晦行事也说得过去。

陆煜耷拉着眸眼,谁都不知他有没有相信琉?h的话。

刘安也叹了口气,他相信,若是去查的话,必然会有一个宫人,也必然能查出药物,可琉?h倒底明不明白,她再有理由,皇上都不会相信她。

因为太巧了。

哪怕何氏当真生病了又如何,你偏生选在了今日取药,偏生就走了这条路,太多巧合揉在了一起,哪怕每个巧合都有解释,可也得让人相信她。

刘安收了声,退了一步,他上前说话,并非要帮琉?h,而是不乐意大张旗鼓,皇上明显和他想法一样,才默认他的举动。

可惜有人不识好歹。

琉?h还待哭求,陆煜往后一靠,看都未看琉?h一眼,漠然下旨:

“传旨禁军,何氏谋害皇嗣,将何府一干人等捉拿归案。”

琉?h彻底呆滞,而陆煜的话还未完,他抬手指向琉?h:“将这个奴才的家人立即处死,拖下去。”

陆煜连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