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记挂就有了禁锢,或许他需要假装向世俗妥协,先做一个“幸福的妻子”。
“到了。”仇毅在庄家门口停下车,顺手给庄雪晚解开了安全带。
后备箱里礼品装的满满当当,在胡同里聊天的邻居们热心帮忙将它们搬进了院子里。
庄雪晚看着三日不见的父母,有些局促的开口道:“爹,娘。”
庄父是镇里的小学老师,常年带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看着很是严肃,但看到自己儿子的时候,他镜片下的眸子里却多了一丝柔软。
庄母站在门口,轻轻握住了庄雪晚的手腕,“回来了雪儿,快进屋吧,小毅也快进屋里,外面冷。”
庄雪晚点点头,有一瞬间很想哭。
在赌气的那两个月,他无时无刻都在埋怨父母为什么要让他读书、让他见识外面的世界,如果他什么都没见过,他或许真的会甘心在这个小镇子里生活一辈子。
他以为他是可以在高空中展翅高飞的雄鹰,但他不是,他只是一只被栓了绳子的小麻雀,主人一拉绳子,他就会遍体鳞伤的被拽到笼子里来。
仿佛又回到了出嫁那天,他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滑落,这次没了盖头的遮挡,他哭的十分显眼。
察觉到庄雪晚的异样,仇毅进屋的脚步一顿,兜里的手帕想也没想就递了出去。
庄雪晚这次没拒绝,飞快接过,在父母回头前将眼泪擦干净。
外面天不好,屋里没开灯不算亮堂,另加庄雪晚眼睛红的不明显,这一擦还真没被父母看出来端倪。
庄母坐在沙发上,非常满意的看了看仇毅,“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庄雪晚有意与父母缓和关系,闻言便凑到母亲身边,娇声道:“娘,我想吃红烧鱼。”
他从小就是喜欢在父母跟前撒娇的性子,这两个月来关系有些僵,他撒娇都撒的有些不顺手了。
庄母一口答应,“好嘞,就这一个?糖醋肉还要不要了?”
庄雪晚点头,嘿嘿一声:“要,必须得要。”
“小馋虫。”
过了会,仇毅就被庄父叫去里间下象棋了。
母子俩刚想在一块说说话。还没说几句,家里就来了串门的。
是他出嫁那天牵着他上车的刘大婶。
“和你爹娘闹了这么久,还是你爹娘说的对吧?”来串门的刘大婶捏着嗓子,嗓门很大道,“你以后就知道了,听大人的准没错。”
“......”庄雪晚无奈陪笑。
庄母眉心蹙了蹙,有些不悦,她刚和雪儿把这事揭过去,这刘艳能不能别扇风了。
刘大婶没注意到庄母的表情,她见庄雪晚不反驳,说的更起劲了:“哪有人女人双儿不出嫁的,年纪大了嫁不出去,走出去都要叫人笑话的呀。你现在有了婆家,有靠山,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们家。”
庄雪晚觉得这话挺奇怪的,“刘婶这是什么话,以前也没人欺负我们家啊。”
“不一样,你小孩不懂。”
话不投机半句多,争论这些没有意义,庄雪晚决定去隔间看看爹爹和仇毅下棋。
走之前庄母拉了一下庄雪晚的手,庄雪晚冲母亲俏皮地笑了下,用口语无声道:“咱不理她。”
见儿子没生气,庄母松了口气。
她后来其实有些后悔让雪儿嫁人,但她悔的太晚,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儿子要嫁给镇里的仇家了。如果悔婚,他们家要如何在这镇里自处?不说他们,单说雪儿,以后还能再找到好婆家吗?世人能容忍一个双儿有这么大的污点吗?
他们别无办法,他们只能狠心。
第九章:激烈的耸动起来/顶进柔软的洞穴之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