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锦沅看都不看周茂安一眼,再次和周太尉的夫人肯定道;“夫人,你的铺子就卖给了元记丝绸,我今日过去核实的时候看见元记的人已经过去接手铺子了,马上就要卖元记的丝绸了,不信的话您可以亲自过去看看。”

说到这里,木锦沅偏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周茂安父子,“关于周公子的腿的赔偿,我还是等他回来再来谈,和外人说不着。”

“夫人,我回护国公府正好路过你家的铺子,你若是愿意,我可以用马车带你过去。”

周太尉的夫人在府里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最会看的就是别人的脸色,立即意识到了木锦沅是想要带她出去说话。

“好,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周太尉的夫人深吸一口气。

“不许去。”周茂安命令道。

“大哥,你不是说铺子经营得好好的,为何不让我去,难道你在说谎?”

“我做什么都是为了周家好,你随意听外人两句闲话就敢质问起我了?别忘了我弟弟能够读书入仕,都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帮衬!”周茂安摆出谱儿开始说教。

周太尉的夫人神色一变,脚步犹疑。

“夫人看自己的铺子为何要看别人的脸色。”木锦沅没有了耐心,直接抓住周太尉夫人的胳膊往外去了。

“你凭什么要拉我婶娘出去!站住!”周兴泽喊着要上去拦人。

但周茂安却叫住了周兴泽。

“父亲,要是她去看了铺子不就露馅了!”周兴泽有点儿慌张。

“就算让她知道又能怎么样?还能翻天不成?周家是我做主!”周茂安狞笑道。

“但这个木锦沅也太不懂事了,银子都没赔给我们,就这么走了!”周兴泽不甘心。

“放心,饶不了她!”周茂安笑得深沉,正愁银子不够。

这不是有人主动上门来给他送银子了。

“父亲,你是有办法了?”周兴泽凑过去问,心里一直七上八下,“还有周兴阳那块儿臭石头,把科考的事情搞大,万一要是……”

“天塌不下来,而且……”周茂安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算计。

周太尉的夫人和木锦沅上了马车,人还有点儿蒙。

就这么违背了大哥的意愿出来,回去怕又少不了受惩罚。

“木小姐,你叫我出来,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周太尉的夫人开门见山,“铺子的事情是木小姐故意引我出来的由头,我儿确实说过会把用了你的银子如数归还,可他从未和我提过说要用铺子抵债的事情。”

因为他儿子知道那是她娘家给他的最后的念想了,不可能动铺子。

“夫人通达,那也应该看的出来我所言非虚,你的铺子确实已经被周茂安给卖了。”木锦沅正是因为这个才找上周兴阳。

周太尉的夫人心头一紧,他儿子不会做这种事情,可周茂安他们未必不敢,刚刚他的反应就挺奇怪的。

但……

“这是我们周家的家事,不劳烦周小姐操心了。”周太尉的夫人佯装淡定。

“夫人不是个糊涂的人,我见周公子不畏强权,敢为众学子发声才多说一句,大房卖了夫人的陪嫁铺子,又掌握着府里的银钱,但据我所知周兴泽读书并不灵光,可他却能进榜二十,令公子读书勤勉,却榜尾都未进。”

“而府中看起来生活并不宽裕,我倒是好奇大房得到的银子去了哪里?为何他们听说周公子去敲登闻鼓如此着急想要阻止他?”

“如今在街上随便拉过来一个路人都会敬佩令公子的勇气,为何他的亲大伯会如此气急败坏,甚至对夫人打骂……”

周太尉的夫人听完木锦沅的话整个人如被雷劈一般,就差把话直接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