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澈自然地露出一个笑，顺势道：“那我就留下了。”

方子铭嘴角一抽。

梁从音在椅子上坐下，从帆布包里取出讲义钢笔草稿纸，微顿片刻，又掏出了一盒雪花酥。

方子铭眸光瞬亮：“雪花酥！”

梁从音敲敲铁盒，微笑道：“我们先讲这章单词和课文，然后有个随堂小测试，90分以上才可以吃。”

“好。”方子铭很听她的话。

沙发与书桌中间有一段距离，沈如澈从书墙上随手抽了一本书窝在沙发上打开，实则半天都没翻一页。

他余光瞄过去。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燕麦色连衣裙，乌发柔软垂落，皮肤白得像牛奶，看起来温柔可亲。

像一块曲奇饼干。

沈如澈的书半天都没有翻一页，书房内汩汩流淌着梁从音的讲课声与方子铭偶尔的疑问。

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

门外传来敲门声，保姆推开门：“梁老师累了吧，喝口果汁歇一下。”

橙汁是鲜榨又冰镇过的，清爽可口，保姆进来时看到沈如澈惊讶：“阿澈怎么也在？”

“我旁听林姨。”沈如澈晃晃手里的书。

林姨放下托盘：“那我再去给你也倒一杯橙汁。”

“不用了。”梁从音出声，“我这杯给子铭哥哥。”

林姨摆手：“这怎么行，梁老师你喝你的，我再去倒。”

梁从音动动唇，瞥了眼沈如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她拉拉林姨的袖子，小声：“我这几天肚子不舒服，您给我倒杯热水就好。”

同为女性，林姨瞬间心知肚明，拍拍梁从音的手：“好。”

“那这杯阿澈喝吧。”

方子铭听这一段对话听得云里雾里，单纯发问：“梁老师，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梁从音唇色淡白，拍拍他的脑袋：“不用，你认真写随堂测试，否则没有雪花酥吃。”

林姨也笑着告诉他：“女孩子的事你别多问。”

方子铭“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写题目。

另一边沙发上的沈如澈却猛然反应过来什么。

想起昨天捡起的卫生巾。

女孩子的事啊……

他看过去，梁从音在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热水。

难怪总觉得她今天很虚弱的样子。

方子铭写完随堂测试，梁从音提笔批阅，最终得了九十五分。

很不错的成绩。

“可以吃梁老师做的雪花酥了吗？”方子铭眼睛亮晶晶。

“好。”梁从音笑着打开铁盒，里面有三种味道，草莓抹茶芒果，里面都添加了坚果。

方子铭吃了一颗芒果的，奶香味十足，不甜不腻：“为什么老师你带过来的东西总是比外面买的好吃？”

梁从音弯唇淡笑，她带过来的东西当然没有那么惊艳。

但每次都在方子铭考到相应分数之后再给他，心理作用的满足感会更强烈。

“好吃！”方子铭又摸了一颗草莓的。

包装袋声音窸窸窣窣，梁从音忽然想起书房内还有一个人。

他太安静了。

一开始还以为他会打扰自己上课，后来发现完全没有，男生只是悄无声息地窝在沙发上看书。

梁从音看过去，男生还在看书，她想了想，端着铁盒走过去。

沈如澈聚精会神在书页文字上，“如果说漫长的一生是一首很长的交响乐……”

“子铭哥哥。”

他立刻放下书抬头。

梁从音温声浅笑：“这是我自己做的雪花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