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澈不以为然地嘲笑他:“连个英语都学不会还打游戏,好好补课吧小豆丁。”

吃完午饭,沈如澈在方子铭的房间里午休,他躺在床上握着手柄翘着二郎腿打游戏,小豆丁在另一边的书桌上写作业,不时怨恨地看他一眼。

越是这样,沈如澈越是玩出动静,人的快乐果然是建立在小屁孩的痛苦之上。

方子铭哼哼唧唧地看着那些英语单词,实则全部注意力都被游戏机发出的音效吸引。

半个小时左右,沈如澈玩累了,关掉游戏机往后躺:“我睡会儿,别喊我。”

“知道了。”方子铭敢怒不敢言。

沈如澈打了个哈欠,拉过被子,外面下着雨,人有点懒懒的。

他闭着眼睛听雨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姑娘。

这次场景是在医院,墙壁洁白,空气中透露着令人厌恶的消毒水味。

他扭头,她正趴在病床边睡觉,乌黑的发顶毛茸茸,皮肤雪白,像一只白猫。

沈如澈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她的头发

“咚咚咚!”

两声敲门声生生把沈如澈从梦中拽出来。

他猛然睁开眼,心跳如擂,随之而来的是被打扰睡眠的烦躁,掀开被子坐起来,刚好看到姑姑推开门:“方子铭,梁老师来了。”

方子铭从椅子上下来,抱着自己的功课跑过去:“梁老师!”

沈如澈揉揉自己的头发,一腔怒气不上不下。

他皱着眉看向卧室门口,倒要看看这梁老师是何方神圣能把他调皮的小表弟治得服服帖帖。

这一看,直接呆在原地。

方子铭把卧室门全推开,那位梁老师站在门外廊上,烟粉色毛衣与浅灰长裤,都是软得像云的材质。

她站在那里,低头跟方子铭讲话,眉眼温柔清淡,轻言浅笑间,柔柔如月。

沈如澈整个人愣住,起床气瞬间被消解,随之而来的是浮上胸口的震惊与心痛。

对,就是心痛,痛得几乎要窒息。

他捂住心口,喘不过来气,死死盯着门口的姑娘,或许是目光太直接,她抬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杏眼琼鼻,她生了一张鹅蛋脸,整个人都很有亲和力,在看到他时微怔一瞬,而后很轻地点了下头,带着方子铭离开。

他们去书房上课。

徒留沈如澈一人在心惊中。

好几分钟,他才慢慢缓过神来。

直觉告诉他,她就是频繁出现在他梦里的人。

没有为什么,如果硬要说,就是她抬头时,刹那间与他梦到过的所有场景重合。

这算什么?梦中情人吗?

沈如澈心说荒唐,他起来用凉水洗了两把脸。

下楼看到姑姑在岛台上切水果,沈如澈捏颗洗好的草莓吃,帮着姑姑把蓝莓洗了。

姑姑把水果分两份,一份给他,一份端上楼。

“您是要给方豆豆送吗?”沈如澈倚着岛台问。

姑姑点头,连着两杯牛奶一起放进托盘:“梁老师讲课辛苦,我每次留她吃饭她都推辞,送上去的水果她会吃点。”

沈如澈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起刚才看到的纤瘦女孩,她的皮肤水嫩嫩的。

指甲刮刮掌心,痒痒的。沈如澈从姑姑手里接过托盘:“我去送吧,顺便看看方豆豆有没有认真听课。”

书房门关着。

沈如澈走到门口,一手端托盘,一手轻敲门。

屋内原本在聚精会神听课的方子铭闻声一震,眼睛亮起来:“梁老师,妈妈又来给我们送水果了。”

梁从音看一眼时钟指针,钢笔点在讲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