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啊, ”季老举举手中的茶杯, “你上次送给我老头子的茶杯,还真是不错。”
“您喜欢就好。”
二人上前坐下,棋盘上黑子白子无声厮杀着,叶蓁只是略懂围棋,跟着外公学过一段时间,此时粗粗一看,也看得出棋局内锋芒均内敛。
秦廷礼执白子,轻轻落下,让了季老一子。
他随即抬眸,温和带笑:“阿既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叶蓁已见过他多次,此时秦廷礼和秦既南坐一起,相貌气质是如出一辙的出众,只因年纪而有差别。
秦既南脱下了风衣外套,搭在竹编椅背上:“叶蓁,我未婚妻。蓁蓁,这是我三叔。”
季老在听到“未婚妻”这三个字时眉心一动,笑容顿时浮现:“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可别忘了给我老头子发请帖。”
“少不了您的那份。”秦既南支脸,顺手摸过季老的黑子,往空置处放下一位。
原本内敛的杀局顿时现出锋芒,秦廷礼只是让了一子,此刻,白子却陷入了绝境。
季老挑眉:“哟,廷礼,这可不是我要赢你的。”
“我输了。”秦廷礼笑着摇摇头,白子丢回盒内,“蓁蓁会下棋吗?”
叶蓁顿了顿,“略懂一点。”
“那你来替我,我去接个电话。”
叶蓁看向秦既南。
这人支着脸在阳光下,懒洋洋的模样,黑发仿佛在发光,捏捏她的手:“没事,季老肯定会让着你的。”
季老哭笑不得:“臭小子。”
叶蓁瞪了秦既南一眼,坐到秦廷礼的位置上,唇角含笑捡子:“没关系,您别管他,不用让着我。我输是我技艺不精。”
“果然还是小姑娘贴心啊。”季老碎碎念,“我这辈子就想要个孙女没有,小叶,你以后要记得常来看我。”
“还有啊,他以后要是欺负你,也来找爷爷替你做主。”
叶蓁弯唇:“好。”
云姨端来了茶点,看到两人在下棋,忍不住留下来观看,叶蓁陷入思考,神情专注,没注意到秦既南何时已经离开。
庭院深深,转过一条走廊,柿子树下,秦既南停步。
“三叔,您想问我什么?”
秦廷礼负手而立,多年官场,他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然而看着眼前的人,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从前。
片刻,他平声:“你要跟她结婚,你爸知道吗?”
秦既南没正面回答,反而道:“三叔,您认识她。”
不是疑问,是肯定。
他熟悉叶蓁的任何神情和身体变化。
秦廷礼面色不变:“多年前,我不是见过你们一次吗?”
微风拂过柿子树宽大的叶片,罅隙间日光轻晃。
秦既南不置可否,片刻,出声:“三叔,蓁蓁有个表妹,我前段时间见到那小姑娘,她脖子上戴的玉观音很眼熟。”
“我想,那玉观音应该找不到一模一样的第二块。”
秦廷礼凝眸,半晌,轻叹。
“阿既……”
他年轻的侄子站在他面前,时光最优待的年纪,清贵英俊,缓声慢道:“三叔,我不想等到她以后嫁人生子时,再追悔莫及。”
人生没有万千种可能。
失去的遗憾永难追。
那天在四合院里,叶蓁跟季老下了三盘棋,输了两把,最后一把秦既南回来,他不做观棋不语的真君子,捏着她的手帮她下,把老人家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
晚饭四个人一起吃,临走之时,三人一起出门,秦廷礼上车前,目光落到叶蓁身上,温声:“蓁蓁,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不妨跟着阿既一起叫我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