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廷远伸手将上好的青瓷茶盏尽数扫落,茶水飞溅, 他冷声:“那是你亲二叔,你真是好样的, 为了一个女人,不惜闹得家宅不宁。”

“大伯!”秦玉琅陡然跪下,“您不要怪哥哥,是我求哥帮我的。”

秦廷远冷冷的目光扫过去。

秦廷盛入狱,受益者尽数在这间屋子里了。

秦玉琅垂首,硬挤出两滴眼泪:“是我在国外时就求哥帮我,是我”

“玉琅。”秦既南淡淡掸了下袖口沾上的茶水,“你出去。”

“哥!”

到底是秦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孩,泫然欲泣的模样,秦廷远皱眉,想起自己二弟确实对这丫头多有亏欠,于是斥责:“跪什么跪,起来,姑娘家家也不怕跪坏膝盖。”

听到这句话,秦玉琅顿了顿,顺势起身。

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轻声:“大伯,哥哥真的是为了帮我,您别”

秦廷远冷笑一声。

秦玉琅欲言又止,对于事情原委,她其实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和她哥目标一致,具体的原因,她聪明地没有过问过。

而今她目标达成,预料中大伯的怒火也如约而至。

方才零星几句交谈中透露出的信息让秦玉琅心惊。

她一时不知再说什么,低着头,听到秦既南淡淡道:“出去吧阿琅。”

“哥……”

秦既南转身看了她一眼。

秦玉琅顿了下,擦擦眼泪,只好转身离开。

走时,关上了门。

书房内一片狼藉,也没有佣人敢上来收拾,秦廷远拂袖坐下:“你倒是肯一人做事一人当。”

“本就和玉琅无关。”

秦廷远盯着自己的儿子:“我在国外遇到的那些麻烦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秦既南在下首椅子中坐下,顿了顿。

秦廷远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一生无数商场波谲云诡中走过,什么手段没见过,没想到最后,被自己儿子摆了一道。

若不是他被绊在国外,是无论如何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秦家的人,怎么能进监狱。

而今尘埃落定,再要把人捞出来,就有些麻烦。

秦廷远揉揉额头,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疲惫道:“阿既,你一定要做这么绝吗?”

秦既南茶杯搁在手边微停。

“爸,”他说,“是您和二叔做得绝。”

秦廷远睁开眼。

“不是您包庇吗?”秦既南垂眼淡淡道。

秦廷远目光抖沉:“你知道什么,当年你爷爷病重,受不得一点刺激,如果秦家出了事,他还撑得住吗?”

秦既南手指摩挲着茶杯,觉得有些好笑:“爷爷一生清正,如果知道了这样的事,恐怕是把二叔亲手送进去的那个。”

“你”秦廷远气得拍桌。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不怒反笑,“你铁了心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是吗?”

“她有名字。”

“不用你告诉我。”秦廷远眯起眼,“她的事情我一清二楚。”

秦既南顿了下。

他收手抬眸,迎上秦廷远的目光,一字一句平静道:“您要是动她一根头发丝。”

“我保证让秦鸣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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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琅在楼下走来走去,等了好久,才等到秦既南从书房出来。

男人臂间搭着西服,一贯漫不经心的神情,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哥。”她定住,喊了一声。

秦既南回神,看过去,“嗯”了一声。

见他没什么大问题,秦玉琅一颗心落回肚子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