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很高兴您醒了。”

凯斯似乎早已等候在门外,他叹了口气,道:“菲利克斯很不安,所以我便猜到会是今天了。”

“什么今天?”赫利俄斯问。

“去西区吧,上将,您的异能应该可以一瞬间便到达那里。”

“至于我,就先回去了,我没有那个权力与资格插手这件事。”凯斯转动轮椅,他来这只是给赫利俄斯指个路,同样也算是践行一下格林家族作为王的祭司的职责。

“祝您好运,上将。”

赫利俄斯预感到了什么,在凯斯还没说完告别时就消失了。

西区,沿着浓厚的血腥味,赫利俄斯很快便找到了源头。

血色的发丝在认出他后很快便收拢回主虫身边,赫尔曼有些惊讶赫利俄斯会出现在这,在短暂沉思了一下后,赫尔曼便让开了道路。

“小阁下在里面。”

“已经进去一个星时了。”

赫利俄斯点点头,真挚地道谢:“真的,万分感谢。”

“这是我们的分内之事,无需道谢。”

赫尔曼回答:“如果真要感谢什么的话,也该是我们谢谢小阁下。”

在赫利俄斯进去后霍尔兹才道:“我以为你会不服气呢。”

“不服气?”赫尔曼先是疑惑地反问,而后反应过来摇头笑道:“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小阁下最好的选择而已。”

“霍尔兹,亲虫之间,其实是不分什么名次先后的,我们都各有各的职责。”

当然,赫尔曼仍旧没有放弃成为全世界最好的雌父的梦想!

“比如替小阁下收拾好那群尸体?”

霍尔兹嗅了嗅空气虫浓重的血腥味:“看来明天清洁机器虫要忙活好一阵子了。”

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赫利俄斯也仍旧在踏入这个集体监狱时停下了脚步。

血,到处都是血。

雌虫的翅膀、亚雌的头颅、无处不在的血块、散落的骨头、飞溅的眼珠……

显然这里正在经历一场万虫的屠杀。

他们相互撕咬着,就像是一群没有任何理智的野兽在捕杀猎物,啃咬血肉着迷鲜血,目之所及皆是佳肴。

赫利俄斯抬头,白梦坐在最高的窗边,一只手放在窗台外侧,有连续不断的血液滴落到地上,引来下方的虫争抢,但却没有虫敢飞上去靠近他。

白梦没有看这场覆盖着血腥与荒诞的闹剧,他只是沉默地把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

那是赫利俄斯第一次知道白梦原来还有翅膀。

靠近窗台外侧的半边银白骨翼遮盖住身体,另外半边则靠拢在身后。

犹如垂落凡间的神明,在等待一场刑罚的结束,而这刑罚同样也是他的刑罚。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赫利俄斯才明白,自己这个雌父,到底有多不称职。

他的虫崽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以平静的姿态处理好一切,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显露出一丝脆弱。

可是伤疤早在六年前就已经诞生了。

坚硬的盔甲镶嵌在伤疤上,金属和血肉一起生长,分不清该剔除的是哪一个。

就连赫利俄斯也都只看到了盔甲镶嵌在血肉上的细微痕迹,从而忽略了盔甲之下的部分。

现在这部分终于暴露了出来,让赫利俄斯心疼得几乎失语。

赫利俄斯按下痛得皱成一团的心脏,用异能做出在半空站立的高台,来到白梦身边轻声询问:“小白,你在看什么?”

“看太阳。”

白梦开口,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等太阳出来,洛林也就回来了。”

“我以前,一直都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