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慕鸢芷正站在祭坛的边上,她并不知道自己正面临着怎么样的危险,一步一步往上面走,她旁边的裴笛也和一样,一步一步,浑浑噩噩往上面走。
这个祭坛在地底下,暗无天日,地上画着奇奇怪怪的阵法,祭坛的四周围绑着十一个人,正是之前连环凶杀案死去的受害者。
有人把他们从衙门偷回来。
阴气森森的祭坛,一看就是用来做残忍的祭祀。
两只待宰的羔羊浑然不知自己的处境,正走向属于他们的献祭位置。
祭坛的主导者看着自己的杰作,满心都是期待。
很快就能好了,马上就能好了。
他看到慕鸢芷和裴笛都走在他指令的位置上了,笑开了。
这个时候,沉重的大门忽然轰的一声,整个空间都颤了颤。
这么快就来了?
他转身望向大门。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大门应声倒下,灰土飞扬!
满天灰尘消散,出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
“来了啊,爱卿。”婴虚天子笑容可掬。
九千岁抬眼扫了祭坛一眼,说:“果然是陛下您啊。”
“爱卿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婴虚天子歪头:“但你也没有阻止朕啊。”
“是因为想不通。”
“爱卿如此聪明,竟然也有想不通的时候?实在是让朕费解。”婴虚天子笑容无奈,“又或者朕比爱卿要聪明那么一点点?”
九千岁的目光终于从裴笛和慕鸢芷身上回来,“陛下这是在做什么?能给愚钝的臣下做个解释吗?”
婴虚天子笑容开始变得有些无奈:“爱卿不会忘了,朕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诊断出各种先天病吧?太医不敢说,朕就让江湖郎中和方士来说,他们都说朕活不过二十岁。”
“江湖郎中学艺不精,方士更是妖言惑众,陛下不必信。”
“那你说说看,朕能活到几岁?”婴虚天子把问题抛向九千岁,“又或者朕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爱卿之手?”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暗。
九千岁敛了敛眸子,说:“臣绝无此心。”
“哦?是吗?”婴虚天子笑出声,“你甘心只当个九千岁,而不是再添上一笔?”
“臣确实不想登基,名不正言不顺,世家公卿,大臣百姓都不会答应的,臣又为何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呢?陛下说对吧?陛下您一定是看了大周江山易主所以有所误会?您可别忘了,大周的天下依旧姓裴。”
九千岁说道。
婴虚天子听了这些话,脸色非但没有好,而是更差了,他冷哼道:“你就是这样让朕每一日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臣说了绝无二心。”
“那你就去死!”婴虚天子表情凶恶,“你唯有死了,朕才能高枕无忧!”
九千岁不语,抱起手臂,眼神带着怜悯,看得婴虚天子更是火冒三丈。
这个人好像永远都是运筹帷幄的样子?明明已经翻船了!
他马上就要拥有强大的力量了!
婴虚天子转身飞速上了祭坛,他来到慕鸢芷身边,笑着问九千岁:“你说,朕是先杀了她,还是先杀了裴笛?”
他见九千岁还是没有说话,更加恼怒了:“你别想上来,你一走近这祭坛,我就立马杀了慕鸢芷和裴笛!”
“您觉得臣会在意他们的死活吗?”九千岁呵呵。
“你不在意裴笛,就不能三番四次救他,你看着他觉得很像自己小时候,朕知道。”婴虚天子笃定道:“你最好不要试探朕的底线,不然,他一定会死。”
“我不救他,他依旧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