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好了一点。

“你倒不徇私。”天子语气晦暗不明,“既不为妹妹求情,也不为妻子求情吗?”

他又扔下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裴云熙可是天子的女儿,有这层关系在,萧逸尘不管怎么回答都不会是好答案。

求情就徇私,不求情就忘恩负义。

这大义灭亲,灭的可是天子的亲啊!

裴云熙闻言,又燃起希望,充满袭击地望着萧逸尘。

只要他肯为她说一句话,哪怕不是求情,她都会高兴的。

只要他心里还有她一点点的位置!

萧逸尘:“裴云熙的罪罄竹难书,臣不会为她求情。”

好一个罄竹难书!

裴云熙一下子像是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又冷又痛。

他是她的丈夫啊!

他不为她求情也就算了,竟然还说她的罪行罄竹难书!

萧逸尘你好狠的心!

“尘哥哥……”裴云熙开口轻唤了他一声,嘴唇和嗓音都在颤,看起来可怜极了。

可惜的是,萧逸尘再也不会被这种假象所迷惑。

他现在见她这个样子只会觉得恶心!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诡计多端地用这些手段来迷惑他,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一次一又一次误会阿芷,与阿芷渐行渐远!

萧逸尘冷漠地看了裴云熙一眼,他眼里的憎恶不加掩饰。

裴云熙的心瞬间如坠冰窖。

回不去了,她和他真的回不去了……

裴云熙吸了吸鼻子,眼泪要掉不掉的,她一向都这样,用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来让人产生怜惜,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不管管用还是不管用。

天子的态度亦未被裴云熙的楚楚可怜所软化,他指着裴云熙大声道:“连你的驸马都这么说,可见你犯的错多么让人发指!”

“儿臣真的知错了,求父皇降罪!”裴云熙说着开始磕头。

磕得异常响亮,偌大的宫殿内都是叩叩叩的沉闷回声。

裴云熙磕得很用力,她此时此刻也不管会不会流血会不会破相,保命要紧!

慕鸢芷还嫌裴云熙磕得不够,再来点,爱看!

如果是以前,别说裴云熙把头磕得那么响了,就算只是稍微做做样子,天子都心疼得不行,而如今,她都磕出血了,天子也只是皱了下眉头。

可裴云熙已经磕得头晕,她不得不停下来,向天子展现她的伤口。

天子望着裴云熙额头的血,忽地想起了不久之前,慕鸢芷额头狰狞的伤口,被德妃拽着撞棺材撞出来的伤口。

触目惊心,骇人极了。

他看向慕鸢芷的额头,当初那个深到可怕的伤口,如今已经连疤痕都看不见了。

天子没由来松了口气,要是留下疤痕,就该破相了。

于是,他再看向裴云熙,也不觉得她的伤有多严重了。

芷儿那么深的伤口都能痊愈不留疤,出这点血又算得了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的天平已经改变,偏心慕鸢芷。

没在天子的视线里看出心疼,裴云熙又委屈又没底。

她都磕出血了,父皇也无动于衷。

难不成她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

可她再怎么样也是他的亲女儿啊!亲女儿难道还比不得一个养女重要吗?!

“陛下!”又有宫人进来:“陛下,太子殿下以及二皇子四皇子还有德妃娘娘前来求见。”

“可真是热闹。”天子阴阳怪气了一句,“除了德妃以外,其他人都进来吧。”

“喏!”

许是天子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