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紧紧跟随,屏住呼吸。

然后,她看到,在即将转弯的时候,陈康把包包换到另一边,腾出右手牵住陈柔……

她的心头浮起骇异。偶尔半开玩笑地试探陈康,后者淡然道,弟弟对姐姐好不是应该的吗?牵手而已,又不是别的什么,不要大惊小怪,神情不见丝毫异样。

果真如此吗?

女孩不是一个人,影楼众人的怀疑像一根根有迹可循的丝线,在暗地的交头接耳中,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悬在二人头顶,随时有可能像铡刀一样落下。

又是一个周六的早晨,昨晚陈康缠她到很晚,以至于她睡过了头。眼看没时间做早饭了,她冲出房间,一边洗漱一边打电话叫了两份附近的肠粉外送,那家肠粉滑嫩鲜美,她和陈康都爱吃。

结果才订没三分钟,门就被敲响了。陈柔纳罕今天店家动作迅速,未做多想,小跑着去开门。

不料却是房东。

他解释来意,因为要和太太出趟远门,所以趁她还没上班,来提前抄表收租。

想到还在她房间光着身子睡觉的陈康,陈柔的心提到嗓子眼,头脑一片空白,在男人疑惑眼神的催促下,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路。

见房东在门口抄完电表后直奔自己的卧室而去,她猛然记起,由于卧室原来的一部分属于厨房,所以水表安在卧室的衣柜下面,要抄水表,必须进去。

陈柔不管不顾地拦在门口,表情掩饰不住的慌乱。

房东道:“你让我进去抄表啊,我赶时间。”

陈柔僵硬道:“不……不是……很方便。”

二人交谈的声音不大不小,她在心中深深祈祷,陈康已经找地方藏好。

可一想到陈康那个性子,要让他像被抓奸在床似的躲在床底或窗台下,恐怕难如登天。

房东见状,越发起疑,联想到某些女人在出租房里招嫖的新闻,他一把推开陈柔,推门而入。

没有嫖客,屋里只有一个陈康,陈柔的弟弟。

只见他拉开衣柜,朝里张望两眼,似是找着什么,又很快合上,神色如常地对陈柔道:“我没找到。”

陈康听到门外传来外人的声音,用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裤子,然后马不停蹄将水表所在那一格衣柜里自己的贴身衣物通通转移。

可他反应再快,也无法在几分钟内面面俱到。他在空气不流通的卧室睡了一晚,自然闻不到那股男女交欢后留下的特别味道,而陈柔和房东自外面进来,二人几乎同时嗅到了那股不寻常的气味。

陈柔不禁后退一步,站不住似的扶着墙壁,心里某些东西瞬间崩塌。陈康走至门边,随即也察觉到了这点,猛地掉头,看向房东。

房东年轻时也曾风流过,这股味道于他来说并不陌生,再结合陈柔的慌乱,那种慌乱将陈康的镇定衬托得近乎诡异,于是越发欲盖弥彰。

答案呼之欲出。

他看看陈柔,又看看陈康,震惊得无法组织语言。

“你……你们……”

陈柔挨着墙壁,一只手紧攥衣角,因为极度的恐惧,半边身子正无法抑制地轻颤着。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陈康上前,轻而坚定地握住陈柔那只捏得指节泛白的手,语气依旧淡然:“我们又不是亲姐弟,做什么都是我们的自由。”

陈康说这话时神态平和自然,找不出丝毫破绽。实际上他也不算撒谎,他和陈柔的确不是亲姐弟,而是亲母子。

房东信了,可即便如此,二人的关系在他看来,依旧惊世骇俗。

就算不是亲姐弟,也以姐弟模式相处多年,陈康才十七岁,刚上高二,陈柔大他整整十二岁……这不就是乱伦吗?

房东忘了抄表这档事,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