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陈康的手掌心挤了沐浴液,让他自己搓洗难得没有出痘的小鸡鸡,其他起痘的地方只能用清水冲洗。冲完后擦干,再次给他抹止痒药水,一天三到四次,是陈康最舒服的时刻。

他是舒服了,陈柔抹完全身也快累死了,还要时刻注意他不安分的爪子,她直起身,气喘吁吁,腰酸背痛兼身心俱疲。

陈康的疹子虽多得吓人,但幸运的是好得也快,第七天早上,陈康迷迷糊糊地醒来,觉得脸上又比昨天硬了点,陈柔说,那是痘痘消掉结的痂。

“什么叫痂?”

“就是你和水痘打架,打赢了身体奖励的铠甲。”

“我喜欢铠甲!”

“嗯,有了铠甲,小康就是真正的男子汉啦。”

是夜,陈康做了个有关铠甲超人称霸银河系的美梦。当他睁眼,感觉铠甲似乎又硬了些,加之痒意有所缓解,心中不禁窃喜。

脸一侧,就看到累趴在床沿陷入沉睡的陈柔。

一周以来,陈柔几乎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他睡着以后她醒着,他醒来以后她还是醒着;他痒得受不了了,她就搜肠刮肚说些有意思的故事,转移他的注意力;他难受得直哭,她就睁着许久没有合过的眼睛,一点点地给他涂药……

因为照顾他,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浓睫下淡淡的发青,由于皮肤底子白,显得极为憔悴。

陈康用目光抚过陈柔面部的每一个细节,同样的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和眉毛,组合在一起,却让陈康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正苦苦思索陈柔的脸有何魔力,突然袭来一阵尿意,想起身解手,却记起来自己还被捆着,行动不便。若要解手,势必要喊醒陈柔给他松绑,他不忍吵醒陈柔,觉得自己还能忍一忍。

这一忍就是两个小时,陈康忍无可忍,感觉再不释放,肚子要爆炸了。在尿床和叫醒陈柔之间,陈康果断选择后者。

“姐姐……姐姐……”恍惚间,陈柔听到一阵气若游丝的叫声,她缓缓睁眼,难得满足的一觉,只见陈康满脸通红地看着她。

她以为他又发烧了,瞬间恢复清明,急忙摸他额头,问他哪里不舒服。

“尿……尿……”陈康感觉他再多说一个字就要尿出来了。

陈柔呆愣一瞬,反应过来,立马给他松绑,陈康重获自由,嗖地蹿下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厕所。

陈康一身轻松地归来,陈柔知道他为什么憋尿,心中温暖,起身抱住他的脑袋,在他不算好看的痘痂脑门上亲了亲,笑着说:“谢谢小康,但以后不要憋了,憋坏了姐姐会心疼。”

陈康面上不好意思,心中却道,可我也心疼你啊,比起你为我做的,我做的又算什么呢?

三天后,陈康落痂,多亏陈柔的细心照料,长过水痘的地方肌肤光洁如新,没有留下一点印子,任谁都看不出陈康出过一场严重的水痘。

从陈康出痘到好,他和陈柔谁都没提正式的道歉或原谅,但彼此心有灵犀,那件事彻底翻篇了。

非但翻篇了,二人的感情更胜从前,令许进博颇为介意。

他不介意陈柔当姐姐的对陈康好,却觉得许多时候,陈柔欠缺为人姐的威严,陈康说啥是啥,就这么由着他,二人简直像换了身份。比如陈康分明已经搬去书房了,结果水痘好了却各种装虚弱,陈柔放心不下,留他在次卧睡了几天,才让他回去。他每天早上看到陈康牵着陈柔的手,神清气爽地从隔壁出来,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陈康眼角带着隐隐的得意。他尝试指出陈康的心机,陈柔却一脸包容地说,没关系,现在他还小,对她有依赖心理,长大后就会嫌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