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娃洗澡……没发现什么不对吧?”
村长老婆沈红梅道:“放心,没事。”
姑婆大松一口气,抚了抚胸口,道:“那就好,柔娃开始那副模样,我还以为她被人怎么了呢……还好还好,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只是不知她究竟遇到了啥,从没见过她这样……”
沈红梅叹道:“谁说不是呢,柔娃这孩子我知道,看着柔弱,其实坚强得很,什么苦都吃得,也不知遇到了啥困难,只有等她醒来才知道了。”
沈红梅走前,不放心陈家一老一小看顾陈柔,叮嘱陈康晚上不要睡死,发现不对,立刻去找她。
她却是小瞧了陈康。在她走后,他小小的一个人自己洗脸洗脚倒水,然后爬上床。
时值五月,小石坳靠河,蚊蝇开始活动,那个年代农村没有蚊香,夜风顺着窗棂将河边新生的褐色大蚊子送进屋内,嗡嗡有声地绕着昏睡的陈柔上下飞舞。陈康穿着短裤,跪在陈柔身前,一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其中一只,在它即将落在陈柔脸上的前一秒,挥着小手将它赶跑。
如此反复几次,他也累了,拿来蒲扇,不时扇一扇,不赶蚊子的时候,他就垫着下巴伏在陈柔身上,仔细观察她昏睡中的脸庞。
四岁半的陈康已初具审美观,就算撇开对陈柔的滤镜不谈,他依然觉得她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上至八旬老太,下至三岁黄毛丫头,她们年轻时或长大后肯定不如陈柔。他伸出小手,摸了摸陈柔的脸,又软又滑,嗅了嗅她的头发和脖子,香香的,扫了扫她的睫毛,密密长长的……目不转睛地看了片刻,真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嘟起小嘴,凑近陈柔的嘴唇,亲了一口,软软的,弹弹的,他满足地笑了,窝进陈柔的臂弯,闭上眼睛。
凌晨一点,陈柔不舒服地在睡梦中嘤咛出声,喘息渐促,陈康被吵醒,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她的,发现她又发烧了,赶忙下床打来一盆井水,学着村长老婆的样子拧干毛巾帮她冷敷降温。小小的孩子穿梭在院子和卧房之间,反复打水冷敷倒水,忙碌不休,直到陈柔逐渐安静下来,他又试了试温度,这才松懈下来,重新入睡。
次日,天光大亮,陈柔仿佛做了个很长很杂的梦,醒来后,却什么都没记住,只在脑海深处留下一片片模糊的虚影。她睁开眼,身体依旧乏力,意识逐渐回笼,耳边传来细微的呼吸声,低头一看,看见陈康正窝在她腋下睡得正香,一张流着口水的小脸无比鲜活可爱。
她捏捏他Q弹的小脸,亲了一口,内心柔软又宁静,她为昨天失控的自己羞愧自责,又为及时醒悟深感庆幸,即使一无所有,她还有陈康。
阳光透过窗户,洒满半张床,他的小脚丫被照成通透的金黄色,像某种香脆可口的炸物,陈柔看着看着,难得起了玩心,绕到床尾,轻轻挠了挠陈康的脚底板。
陈康噘嘴,悠悠转醒,正皱眉寻找哪个坏蛋打扰他睡觉,见陈柔正沐浴在金色阳光里朝他温柔地笑,顿时转嗔为喜,高兴地喊着姐姐,扑进她的怀中。
陈柔摸抚着他的背,思忖片刻,轻而坚定地开口:“小康,你想跟姐姐一起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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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三妈家正吃午饭,屋后传来三声猫叫,黄三妈纳闷,哪来的猫?
大河石头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闷不吭声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匆匆刨完一碗饭,他们油嘴一抹,不顾黄三妈的骂声,又开溜了。
两天前,陈康找到他们二人,说他要走了,请他们帮个忙,他想结结实实揍那个刘老八一回,但他一个人办不到,而目前小石坳,愿意帮他的,除了大河石头,再找不到第三个人。
“不让你们白帮忙,我那些玩具都送给你们。”
一来,陈康的玩具诱惑力不小,二来,他们也看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