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间,两年过去,陈康四岁多了,和大他一岁的孩子站一块,居然一边高。他不再喜欢戴娘兮兮的小鸡帽子,也不再喜欢吃甜,成天和一帮顽童在外面疯跑,上山掏鸟窝,下水摸鱼捞虾,去看不顺眼的人家地里偷苞谷烤着吃,或者路过人家门口的果树时,蹦起来撅折一根挂着累累青果的树枝……
陈柔用力搓洗他玩得脏兮兮的小褂子,无奈道:“不要调皮,你再这样,姐姐要生气了。”
陈康刚洗完澡,穿着绿色的小衫,像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趴在陈柔的背上,把小手伸进她的衣服,只觉得触感嫩滑,异常舒服,好像他某天晌午在黄三妈家吃的豆花。他振振有词地反驳:“姐姐你都不回家陪我,我无聊嘛,只好跟着他们,他们要调皮,我不跟着一起,会被欺负的。”
陈康小小年纪,颇有心机,知道陈柔对他心怀愧疚,于是抓住这点故意卖惨,百试百灵。
陈柔不再说他,他继续补充:“何况我们只修理坏人,大河哥说,这叫为民除害!”
她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你还知道为民除害了?”
陈康得意道:“那是。比如那个刘老八,老色鬼,不要脸,我们买了盒鞭炮,趁他拉屎的时候,扔进粪坑,炸了他一屁股屎!等他出来,我们早跑远啦哈哈哈!”
陈柔闻言,想到那年刘老八的骚扰,神色凝重起来,她对陈康说:“以后不要去招惹刘老八,听见没有?”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纵然她名声不好,没有冲突,大家也不会没事把这事搬到台面上说,但刘老八不同,他和她有仇,巴不得把那点事嚷得天下皆知。
烂人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她没法跟陈康解释,摆正他的小身体,陈柔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小康,答应姐姐,离刘老八远一点,否则,我真的会生气。”
陈康懵懂地点头。
为约束陈康,陈柔一连三周每周都回,看着他,只许孩子们来家里玩,而不许他跟着那些孩子出去。
要知道这帮孩子属他最小,还没读书,其他小孩周中都要去乡上念书,只有周末两天可以一起玩,可家里哪有外面好玩?陈康有些郁闷。但他也舍不得陈柔,陈柔难得周周在家,给他讲故事,教他写字算数,给他做好吃的,抱他睡觉,他每天早上醒来,就能看到陈柔的脸,感到十分幸福,这种幸福将失去自由的郁闷稀释近无。
周五这天傍晚,大河兄弟俩找到陈康,问:“你姐这周回家不?”
陈康摇头:“不知道,今晚不回,那就不回了吧。”语气颇为惆怅。
石头不解:“有啥不高兴的,没有大人管还不好?”
大河:“就是,我巴不得我妈走一年亲戚,不要回家。”
陈康瞟他们,道:“我姐跟黄三妈又不一样。”
石头语气难掩嫉妒:“为啥你姐就那么温柔,我妈跟个母老虎似的。”
话音刚落,脑袋被大河大力一拍:“瞎说啥呢?”又对陈康道:“说正经的,明天要是你姐不回,跟我们去松树沟,找回场子!”
所谓找回场子,要追溯到两周前,小石坳的两个孩子在松树沟捡野鸡蛋被那里的小孩欺负了,野鸡蛋被抢走不说,松树沟还骂小石坳的孩子不要脸,偷东西,双方发生了小小的肢体斗争,对方人多势众,小石坳的孩子负伤归来。虽然只是一点皮肉伤,但在松树沟遭受的羞辱,经二人之口添油加醋,所有小石坳的孩子都怒了。
以大河为首,提出了周密的小石坳复仇行动方案,每个小石坳的孩子都参与其中,陈康作为关键的诱饵角色始终缺席,因此方案迟迟无法实施。
这种事哪里少得了陈康?且是诱饵这种需要演技和机变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