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调到了八十里外的县城,往返公交四个小时,车费七块,她就算想去找他,也无能为力了。
陈柔陷入长久的失落。既不想学习也没有食欲,刚想振作精神做会练习,却怎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柳凤年的言语和微笑,时不时闯入她的脑海。对柳凤年的不告而别,她时而生闷气,哪怕写封信呢?可见是根本不在乎她;时而又觉得他对她那么好,是不是在县城遇到难事了?忙得暂时想不到她。
室友热烈讨论男港星,问她的看法,她点头附和,内心却想,哪个港星都没他好看。
回家,陈康和大河石头兄弟俩在院里玩柳凤年送的陀螺。陈康已和二人混熟,与兄弟俩设想的不同,这个小几岁的弟弟似乎天性里有股不服输的劲头,不甘于当他们的跟班,做什么都要求和他们同一级别的待遇。
比如玩陀螺,大河规定按年纪大小决定次序和次数,最大的先玩,可以玩三次,老二后玩,玩两次,老幺排最后,玩一次,非常公平。
“不公平!应该最小的先玩,玩三次,最大的最后玩,玩一次!”
“凭什么?”大河跳起来,石头没意见,反正他都是玩两次,没差。
陈康反问:“对啊,凭什么?”他眼珠一转,提议道:“要不每人轮流,都玩两次吧,大河哥哥先,我最后,比赛谁的时间最长。”
大河挠挠头,觉得还行,起码比前一个好,便答应了。
三个男孩大呼小叫地抽陀螺,玩得满头是汗。
午饭时刻,大河石头与陈康短暂告别,约定下午去后山掏鸟窝。
陈康把陀螺收进纸盒里。这纸盒原是装积木的,现在被陈康用来装他所有的宝贝,柳凤年送的几样玩具也在其中。
陈柔突然有股冲动,把它们都挑出来,还给柳凤年。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可笑,别说这些玩具已被用过,就算原封不动,又能说明什么?改变什么?也许只会徒增他的困扰。
她在课堂上走神,老师喊她回答问题,她支支吾吾选了个最离谱的,同学们掩嘴而笑,老师生气,说她最近心思都不在学习上,令她去阳台罚站反省。
三班有名的刺儿头王兵也在罚站,他趁老师不在,明目张胆抽起烟来,正陶醉呢,教导主任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他情急之下,把半根烟往陈柔那边一扔。
陈柔看他一眼,镇定地转头,心想教导主任还不至于被这种拙劣的障眼法蒙蔽。果然,教导主任看都没看陈柔,径直走到王兵面前,劈头盖脸一通臭骂,班主任也被叫了出来,让他严加看管,二流子一样的人,再敢放肆,干脆开除!
陈柔被迫旁观,王兵却觉得很没面子,迁怒于陈柔。下午放学,陈柔被王兵堵住,她戒备地用书本挡住自己。
全校男生,多多少少都知道陈柔,毕竟温柔漂亮的女生谁不喜欢。王兵却对陈柔嗤之以鼻,他有个表哥家离小石坳不远,陈柔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他也借表哥之口有所了解。表哥觉得可惜了,陈柔长得很漂亮,他不以为然,心想一个破鞋而已,有啥好可惜的?
王兵长相粗犷,人高马大,素喜结交社会人士,混得一身流氓气,自以为很有男人味,陈柔的避之不及无疑伤了他的男性自尊。他本是看不起陈柔的,现在反倒被激起了征服欲。
他两手钳住陈柔的肩膀,将她轻而易举抵在墙角,陈柔奋力挣扎,要喊救命,被男生捂住嘴,她害怕得流下眼泪。
她的眼泪毫无作用,王兵反而更加兴奋,他凑近陈柔,欲亲不亲的样子,气息时远时近。他欣赏着陈柔的惊恐,嘴角扬起残忍的微笑。
“又不是处女,至于这么害怕?”
陈柔双目圆睁,惊得一时忘了流泪。王兵继续道:“你说要是学校知道你下了仔,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