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郴没理他,从旁边的扶梯上三两下跃下,猫科动物一样的轻盈,落地无声,站在他们面前,视线偏移,看向站在后面的人。

甫一露面,景尧立刻捕捉了他,那双带下的眼镜上上下下把他看了好几遍,然后,目光十分有目的性地上移。

定在了他头上。

不得不说,景尧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名二逼快乐小青年,离谱程度甚至能常常让人忽略他的脸。

不过在同性之间,除非天生性取向比较小众,本身也不太会去一直盯着别人的脸看。

这会儿,这人姿态放松地靠在他们寝室的扶梯上,单手撑着身后的桌子,两条长腿悠然交叠,多年娇生惯养出来的贵气油然而出,就那么笑盈盈地望过来,杏眼轮廓饱满圆润,眼尾微微上挑,不经意看,几乎有些眼带桃花的感觉。

轻佻,戏谑,不怀好意。

沈亦郴又想掐眉心了。

……这么好看,结果是来看他笑话的。

他想问“什么事”,但看着景尧这模样,话一出口,就变成了,“你靠着的那张桌子是张泽的。”

站在一旁的室友糊涂了:“啊?我的桌子……没事没事,靠就靠了,我不讲究这些的。”

说着,还悄悄看了眼景尧撑着桌子的那只手。

这人真不愧是细皮嫩肉的富二代二世祖,不仅脸上,手上的皮肤也白皙得很,手指不是一味的细长,皮肉结合得相当完美,几乎带着些优雅的意味。

这么懒洋洋地一撑,手腕上挂着的手表和珠串滑下来,就连手指骨节这种容易粗糙泛黑的地方都找不到一点瑕疵。

张泽还恍惚了一下,寻思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看着都是香香的那种手?

又不脏,撑一下就撑一下呗,他又没洁癖,完全不介意的。

可他话刚说完,就见景尧竟然真的起身,换了个方向,靠到了对面的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