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瑞珠便改了称呼，没再称她为娘娘，而是喊起了闺中未出阁的小姐。

......

“我此一去当是永远都不会再踏足京都了，你我主仆那么多年，我舍不得......”

看着自家主子说着话红了的眼眶，瑞珠自然也泪意汹涌。

“奴婢自也是舍不得您的，若是可以，奴婢也想跟着您一道走，可奴婢知道不能。

不过没关系，等往后的，奴婢一定去看您。”

“好......”

德妃这一声回的有些哽咽，瑞珠用帕子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又拿起茶几上德妃干净的帕子，边替她擦着眼泪，边强展欢颜的说道：“小姐能得偿所愿应当高兴才是，奴婢也替您开心。”

......

德妃和瑞珠主仆俩哭哭笑笑的说了好一会儿贴心话。

用过晚膳，白若棠的药就开始发挥了作用。

德妃只觉得头晕脑胀的厉害。

瑞珠伺候着她躺下后，便急急的去太医院寻了卫太医。

临安宫请太医的动静闹的很大，做戏做全面，白若棠作为好姐妹又是后宫之主，自然要去一趟临安宫。

药效发作的第三日，德妃整个人已经几乎没什么力气说话了。

整张脸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到底是陪了自已十九年的女人，就算心里不爱，可封承允对德妃总是有一份情谊在的。

遑论她还为自已生下了一个儿子。

......

坐在德妃的床榻前，封承允看着面白无色的德妃，软言宽慰道：“你莫要多想，好生养病，朕已经嘱咐过太医了，必定会将你给治好的。”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德妃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抬起手。

封承允见状忙回握住她的手。

“皇..上...”

“臣妾..自知，自知时日无多了......”

“朕说了，你莫要胡思乱想，不过是风寒而已，怎的就时日无多了？”

......

第32章 德妃（三十二）

“皇..上...您让..臣妾把..话说...说完。”

“你说。”

“臣妾..侍奉皇上那么多年，无怨..亦无悔。”

“咳咳咳咳咳......”

“可..臣妾不想骗..骗皇上，臣妾心..心中亦有憾事。”

“咳咳咳......”

见德妃说话断断续续还咳的厉害，封承允担心她说话费神，便有心想劝她好好休息。

有什么话，等身体好些再说也无妨。

可这是德妃和白若棠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她又如何能不把事情彻底做圆满了。

毕竟她可是只剩两日可活的人了。

......

“皇上...臣妾要..要说。”

“朕知道，当初是朕毁了你和苏懐的一生。”

“不..不是的，这件事与..与皇上没..没有关系，臣妾也从不曾...不曾为此怨过皇上。

臣妾要说的是...臣妾一..一生都困，咳咳咳...困在这京都城中。

所以，臣妾还...还想请皇上答..答应臣妾，在臣妾死..死后不入妃陵墓。

让...让臣妾随琛儿离...离开京都城。”

德妃入三皇子府确实不曾怨怪过封承允，因为当时的他也只不过是个争储的皇子，对于先皇的旨意自也只有听从的份。

但若说这么些年来她心里一点怨怪都没有那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