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梓林在这主事的位置上也好些年了,是不是也该动一动了?”
听见李茵的话,白庭永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了口道:“梓林的事儿我心中有数,你不用管。”
白庭永发了话,李茵自然没什么好多说的,两人就继续沉默的用着饭菜。
等到一顿晚膳吃完,两人洗漱后回房,白庭永坐在榻上,手中拿着本书册看着,一旁在梳妆台前正擦拭着头发的李茵开口道:“要不说二房到底是庶出的低贱,如今怎么说也是皇亲了,还整日里抛头露脸的,也不怕人笑话。”
“嗯?”
白庭永疑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二房做什么了?”
听见白庭永搭话,李茵放下了手中擦拭着头发的布巾,转过身看向他道:“老爷没听说?二弟媳他爹不是在京都开了个医馆吗?最近二弟媳都在医馆坐堂给那些个贱民免费义诊。”
“什么贱民不贱民的,口无遮拦,有些话家里说说便罢了。”
“妾身省得的,老爷当妾身是傻子不成?”
李茵话落,见白庭永蹙眉似在思索着什么,也就没再开口。
而白庭永闻听了此事,确实心头又浮上了一计。
......
淮洲府知府衙门的地牢内,淮州知府奏折中已畏罪潜逃半月有余的白叒青此刻正被绑缚在十字形的木架上。
白色的里衣上斑驳交错着无数道鞭痕。
此时的白叒青发髻散乱,垂着脑袋,几缕碎发混合着汗水和血水黏腻在脸颊两侧。
“哐啷”
铁链落下敲击木门的声音响起。
一名尖嘴猴腮,长相奸猾之人在牢头的马屁声中走进了牢房。
白叒青有些费力的抬起头,当看见来人是韩繆时便又垂下了头。
“韩师爷,这贱骨头打死都不肯画押,我们也...”
韩繆轻‘哼’了声,作为淮州知府的师爷,当然也是他的亲信,平日里就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更别提会将个小小的牢头放在眼里了。
在那牢头话音刚落下,他反手就是‘啪’的一耳光,“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牢头被他这一巴掌直接扇破了嘴角,却仍旧点头哈腰带着笑脸的倒退着离开了此间牢房。
只是在走到韩繆看不见的角度时,他狠狠的啐了一口。
“呸,狗仗人势的东西,什么玩意儿,老子艹你娘的祖宗十八代...”
......
出了牢房,牢头一边骂骂咧咧的走着,一边用手背轻蹭着被打破的嘴角。
这时,一名衙差提溜着个食盒朝这头走来,正巧与牢头撞了个正着。
“哟,王哥,你这嘴角是...?”
姓王的牢头见到来人,摆摆手说道:“别提了,真特么的晦气,还不是那个‘犟驴子’惹的祸。”
在王牢头没看见的角度,那名衙差在听见他说‘犟驴子’后,眼底神色莫名了一瞬。
但也仅是一瞬,他就又变回了脸上笑嘻嘻的表情道:“怎么回事儿,跟兄弟我说说?”
王牢头想了想,就拉着那衙差走到一旁,小声的开始叨咕起来。
“你说她娘的是不是晦气。”
衙差叹了口气,拍了拍王牢头的肩膀,哥俩好的说道:“算了吧王哥,谁让韩师爷是大人跟前的红人呢,咱们呀,遇到这种事儿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谁说不是呢,道理哥都懂,就是...嗐,算了,不说了,送你的饭去吧,晚了说不定你也讨不了好。”
衙差提了提手中的食盒,似是才想起什么的恍然大悟道:“对对对,那我就先走了啊王哥,改明儿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