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门被哐当的大力合上,等她穿着拖鞋出来,客厅和杜衡的卧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元茗客厅的窗边,拉开窗帘,就见杜衡在楼下跟一个穿着裙装的女人拉拉扯扯。
女人要走,杜衡拉住她的胳膊,似乎正在解释着什么。
元茗放下窗帘,对别人的感情纠葛不感兴趣。
当晚杜衡没有回来,元茗把头熬好的粥端进冰箱,在冰箱的白色门板上留了一张便利贴便出门了。
她跟阮老师越好到她的工作室见面。
阮老师的心理工作室不算是最好的,收费也不贵,属于行业的标准收费。
承接的客户大多在小康家庭到小资家庭之间。
靖州的心理工作室并不多,比不上北上广那些地方对这方面的吸纳和接受。
大环境里,这个工种并不好做,需要很多的医学业内人脉。
为了节省开始,阮老师的阳光工作室选址在一栋商住两用的大楼顶楼上面。
租了两间套房,从中间打通,因为空高在四五米左右,所以又额外革出了二层。
在往上就是天台,跟这里的物业沟通另外额外出了一定的费用之后,开辟了一小块田地。
为了防止泥土水分侵蚀到天花板,在泥土运上来前,就做了相应的隔层防水措施。
这天的天气很好,秋风正爽,软老师带着元茗到了天台,坐在半径几乎有两米的防晒伞下。
桌前放着一张盘子,里面搁着柠檬水。
阮老师体态偏瘦,但是看着很有精神。
她指着那方小田地道:“这里面的,都是来访者亲自种下的。”
元茗问道为什么。
阮老师笑道:“亲眼看着自己种下的种子,破土,发芽,长大,开花结果,你想想,那会是种什么感受?”
元茗看着田地里生长的白菜,番茄,茄子和豆角,不由得笑了起来。
很多时候,来这里做咨询的,不一定是有明显的心理障碍,多半是已经进入了生活的瓶颈期,他们被现有的困境给包裹住,纠缠着,心灵被外界的或者身边的人或者事情搞得心力交瘁。会痛苦会茫然,有些人会特别脆弱,每天都生活在挣扎和迷茫当中。
让他们在这里获得片刻安宁的同时,也会发自内心的思考,自己种下的种子,会长成什么样,如果长不好,便会主动找原因,当解决了问题之后,便会油然而生一种欣欣向荣的成就感,和重新获得对生活的信心。
当然,这是最好的情况。
不能解决最根本的问题,但是能产生一定的延展作用。
就好比让每个人用白纸画一幅画,每个人画出的,必定都是自己心中所想的,而心理咨询师的作用,就是让画画的人能从自己的画里面,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不要以为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要以为每个人很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很多时候,最真实的东西,外面会自然而然地包裹着许许多多的因素和假象。
元茗跟阮老师聊了一个小时,老师再送她下去。
在诊疗室门口,杜元茗碰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便是徐文熙。
徐文熙当然记得杜元茗,她当即就转身试图背对着她,但是脑海里回忆起,刚才两人的眼睛是对上的,杜元茗已经认出了她。
徐文熙又转了过来,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神色,跟元茗点点头。
阮教授正好也从楼梯上走下来,徐文熙马上上前,喊了一声“表姑姑”。
杜元茗心知徐文熙到这里,不论是出于家事,还是出于私事,她都不宜过问,于是自觉准备走开。
软老师喊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