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便没怎么说话,或者说,杜元茗基本很少主动跟别人去沟通什么,或者跟谁表现出想要亲近的意思。
然而她现在的动作,却十分的柔和,就像....生怕弄疼了对方,细致的熨帖的,已经完全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了。
杜衡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
他将人送到最近的派出所门口,原本想一起进去,然后又遭受了他人的拒绝。
他真是很久没有这么憋屈过了,自己大发慈悲地做个好人,别人却不领情。
杜元茗自然不能让他跟过来,虽然凭借他的社会关系,殷奶奶如今的住所和联系人很快就能查到,就是如此,更不能让他帮忙。
杜元茗先下车,然后扶着殷奶奶先慢慢地下一条腿,然后再落下另外一条腿。
殷奶奶喘了两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
跟着下车的杜衡,脸色跟煤灰一样黑。
他审视着杜元茗的表情,想从里面钻研点什么出来,比如,“这个女孩儿是不是在欲擒故纵吸引我的注意力?”或者“我太有魅力了她不敢过多的接触我?”或者“见到我这么帅气逼人的成熟男人害羞羞涩?”
他甚至对着后视镜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脸和发型,完美,完全没问题。
然后再去看女孩子的脸,她仿佛根本不在意他这个人,正全心全意地安抚着老人紧张的神经。
他见她,右手轻拍着老人家的背,左手在老人家的肩膀上轻轻按揉着,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