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文学有一瞬的慌乱,急忙问身后的陶梅。

“是啊,好端端的张妈怎么被辞退了?”

陶梅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张妈岁数大了,手脚不利索,打碎了家里一个古董花瓶,是蔓西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瓶!我就说了她两句,谁知她脾气比我还大,当即就说不干了,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我想拦都没拦得住。”

沈蔓西不相信,一向做事仔细的张妈会打碎东西,还是古董花瓶,“不会是你打碎,赖到张妈头上的吧?”

“哎呀蔓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好端端的打碎花瓶做什么?那些都是你母亲生前的东西,阿姨可都是当成宝贝儿似的供着,半点不敢损毁。”

陶梅一副被冤枉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是卑微的。

沈蔓西见过陶梅的真面目,孔德轩脸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再也不会如之前那般,再被陶梅伪善的嘴脸欺骗。

“张妈就在抢救室抢救,等她苏醒过来,一切便能真相大白,如果是你们故意刁难张妈,我不会放过你们!”

沈蔓西说这话的时候,不仅看了陶梅,还看向沈文学。

沈文学心虚的厉害,不敢直视沈蔓西此刻冰冷锐利的眸,急忙别开脸避开。

沈蔓西见沈文学心虚,便知道实情一定不似陶梅说的那么简单。

沈宛艺翻个白眼,拉了拉陶梅,不让陶梅在沈蔓西面前卑微屈膝。

自从知道沈蔓西不是父亲亲生,她看沈蔓西的眼神都带着钩子,充满鄙视和轻蔑。

这时,护士又出来催缴费了。

抢救室里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医用材料,消费速度烧钱一样快。

沈蔓西看向沈文学。

沈文学和陶梅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沈蔓西。

他们可不想花钱给一个佣人治病。

不然只会显得他们心虚,若被张妈的家人揪住这一点,说张妈是在他家做事生病,岂不是落个工伤,需要他们来出这笔钱?

沈蔓西这一刻才明白,沈文学看着温和心善,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冷血。

好歹张妈在沈家做事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何况毛阿福还是沈氏集团的一个主管。

哪怕他先出这笔钱,日后从毛阿福的工资里扣,也算他这个老板有良心。

可惜并没有。

沈文学没有打算这样做,因为他已经打算辞退毛阿福。

毛阿福夫妻俩听到又要缴费,眼睛里唯一仅剩的一点光也熄灭了,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

沈蔓西走向电梯,在路过沈文学的时候,冷冰冰丢下一句话。

“费律师的合同,你最好尽快签字,父女一场还是不要法庭见的好。”

沈蔓西的声音又冷又狠,不带丝毫温度。

沈文学的身子猛地一颤,伸手去抓沈蔓西,想求情,被沈蔓西冷冷甩开。

最后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沈宛艺气得跺脚,“她还敢提走法院程序,她还要不要脸!”

沈宛艺冲上去,不住按电梯,她要去找沈蔓西理论。

沈蔓西下楼遇见了宋淼淼。

宋淼淼听说沈蔓西来医院了,至于如何听说,当然是蒋菲,她把沈蔓西和孔德轩聊天的视频,发到医院群里。

故意选的暧昧角度,就是让全医院都知道,安慕洲的绯闻女友私底下有多水性杨花。

她要让安慕洲嫌弃她,讨厌她,自此和她断绝所有往来。

宋淼淼听说是张妈病了,非常着急。

她小时候见过张妈几次,那个时候沈蔓西父母还没离婚,沈蔓西每次回宋家村张妈都陪着,张妈做饭特别好吃,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