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疮药简陋,只能应急。待陛下回了宫,最好还是?再宣太医瞧瞧……”
萧篡一听这话,眼睛一亮,抬头看去。
燕枝在关心他,燕枝……
只听燕枝又道?:“若是?……陛下留下任何?病痛,草民愿一力承担。还请陛下千万不要迁怒旁人。”
好罢,原来燕枝真?正关心的还是?糖糕和楚鱼。
萧篡垂下眼睛,默默地把手臂往内侧旋了旋,不让燕枝看见自己手臂上的伤疤。
“只是……”燕枝顿了顿,继续道?,“其?实今日之事?,也不能全都怨我。”
“我并不知道?陛下跟在我身后,我也没有请陛下出手相助。”
“我那时已经抄起秤砣,要把他?们打跑了。”
“是?你自?个儿忽然跑出来的。”
燕枝越说越觉得憋闷。
他?的秤砣已经砸在泼皮无赖的脑袋上了,楚鱼也已经带着糖糕过来了。
凭他?们两人一狼的阵仗,完全足够应付那些人。
虽然是?他?下的命令,但是?他?也没让萧篡出来啊。
萧篡被咬了,能全赖他?吗?
萧篡眸光一凝,忙道?:“是?,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燕枝抿了抿唇角,在心里小声嘀咕,本来就是?他?的错。
“我不要燕枝赔钱,也不要燕枝赔礼,更不会迁怒燕枝的狗和好友。燕枝收留我,给我金疮药,是?燕枝心善,我不会赖上你的。”
燕枝有些惊讶,抬眼看他?:“多?谢。”
“嗯。”萧篡没忍住翘起嘴角。
他?知道?,他?被燕枝养的狼咬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自?己伤得很?重,然后死皮赖脸缠着燕枝。
这样就能多?跟燕枝说几句话。
可是?……这样不好。
他?不想骗燕枝,他?想让燕枝高兴。
萧篡想了想,又道?:“燕枝,你很?厉害。你用?秤砣砸他?们,大骂让他?们滚开的时候,很?厉害。”
萧篡从来不会夸人,就算勉强夸起来,也是?干巴巴、硬邦邦的。
这还是?头一回,燕枝从萧篡嘴里听见好话。
燕枝望着萧篡,怔愣片刻,但很?快又清醒过来,别过头去,没再看他?。
燕枝望着院墙,轻声道?:“在外摆摊,见的人多?,自?然学了一点防身的本事?。不止都城,南边也有泼皮无赖。”
“我知道?。我会让各地州府,想法子再管一管这些人。”萧篡又道?,“方才是?我见他?们欺辱你,一时气血上头……”
下一刻,燕枝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陛下从前也是?这样欺辱我的。”
方才两个人还像是?相识的友人一般,虽然不熟悉,但也不算陌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可是?现在,燕枝似乎不想再和他?演什么?相识之人重聚的戏码了。
一句话,直接揭开了两个人都不愿意再提起的过去。
从前萧篡就是?这样对他?的。
泼皮无赖说他?模样好,让他?去卖身。
萧篡也说他?生?得漂亮,还教他?争宠。
没什么?不一样的。
燕枝撑着头,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望着萧篡。
六年过去,他?坏得越来越熟练了。
他?对那些欺辱的话,尚且没有太大的反应。
所?以,萧篡,你又在气恼什么?呢?
萧篡愣在原地,怔怔地望着燕枝。
是?啊。
那些泼皮只是?说了一句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