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萧篡在剧情回溯里也哭了。

只是?那时候的燕枝太过清醒,太过害怕,都没敢仔细看。

现在他?借着酒劲,借着头顶烛光,仔细看看萧篡。

燕枝忽然觉得,真有意思。

原来欺负一个人,这么有意思。

原来看一个人哭,这么有意思。

难怪萧篡从前总喜欢欺负他?。

燕枝想,他?好坏啊!

他?就是?这么坏!他?是?一个坏坏的燕枝!

萧篡仍旧跪在阶前,看向燕枝的目光虔诚又悲戚。

忽然,燕枝再次弯下腰,在他?面前坐下。

萧篡眼睛一亮,还以为是?燕枝心?软了,试着凑近一些,唤了一声?:“燕枝……”

可下一瞬,燕枝却?道:“哭什么哭?”

“我……我又没有打?你?,又没有骂你?。”

“萧篡,你?太吵了!不许哭了!”

又下一瞬,燕枝随手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按在萧篡的面庞上,要往他?的嘴里塞。

“给你?吃一颗奶糖,别哭了。”

萧篡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是?了,他?之前就是?这样对待燕枝的。

把燕枝惹哭了,他?随手塞给燕枝一块奶糖,以为这样能哄好。

把燕枝冤枉了,他?随便派宫人给燕枝送一碗甜牛奶,等燕枝喝完了,再若无其事地回来。

萧篡喉头一哽,眼泪淌得更厉害了。

他?不该……他?不该……

燕枝把石子按在他?的唇边,凶巴巴地对他?说?:“别哭了,还哭!再哭就没有泡芙吃了,一整年都没有泡芙吃。吃!”

从前萧篡就是?这样对他?的。

现在他?这样对萧篡,也不算特别坏吧?

萧篡沉默片刻,最后偏过头去,微微张开嘴巴。

他?抬起头,目光始终落在燕枝脸上。

他?冰冷的双唇贴在燕枝的指尖上,衔走?燕枝手里的石子,最后将?石子压在舌根下面。

石子上沾着尘土沙粒,味道很苦很涩。

萧篡却?不由地想,从前燕枝吃的奶糖,是?不是?也是?这个味道的?

他?本该好好哄哄燕枝,本该好好承认自己的错,可他?却?只是?用两?颗奶糖就打?发了燕枝。

这些都是?他?该受的。

燕枝双手捧着脸,看着他?把石子含进嘴里,迷迷瞪瞪地笑出声?来。

萧篡望着他?,也朝他?咧开嘴,讨好地笑了笑。

“燕枝,现在高兴吗?”

“嗯。”燕枝点点头。

燕枝高兴就好。

萧篡甚至低下头,想再找两?块石头,一起含着。

但很快的,燕枝再一次皱起小脸。

察觉到燕枝又不高兴了,萧篡连忙抬起头,问:“怎么了?还有哪里不好的?”

燕枝垂下眼睛,望着他?单膝跪地的姿态:“你?之前跪下,都是?两?条腿跪下的,现在只有一条腿。”

“是?我的错。”萧篡回过神来,连忙把另一条腿也放下了,“是?我的错,燕枝,别生气,我跪好了。你?看,我跪好了。”

燕枝这才满意,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萧篡笑着问:“燕枝,还有什么想让我做的?想对我做的?都可以做。”

“嗯……”燕枝想了想,最后伸出两?根手指,抵在萧篡的下巴上,轻轻挠了挠,“嘬嘬嘬?”

从前在太极殿里,萧篡当着一众近臣的面,就是?这样对他?的。

所以燕枝也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