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要走了,燕枝要丢下他走了。

今日是最后一日,要是不能把燕枝留下来,他会死的?。

一想到燕枝要走,一想到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燕枝,他的?心?脏就?好痛,五脏六腑都痛,痛得像是要炸开一般。

直到这时,萧篡终于放下他的?架子,承认他是燕枝的?小狗。

他终于跪了下来,终于哭出声来,终于嘶吼出声,只为了留下燕枝。

他终于

彻、底、妥、协。

萧篡垂着头,嗓音低哑。

“燕枝,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咬人了。”

“你留下来,我……我帮你开一家铺子,点心?铺子。”

“你白日里过去做糖糕,夜里……夜里不回?宫里睡也没关系。我会把自己关在净身房里,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擅自出去。”

“留下来,留下来……”

萧篡低下头,哭出声来。

“我不能没有你,小狗不能没有你。”

因?为他低着头,所以他没能看见,燕枝同样也低着头。

燕枝捂着耳朵,不敢去听他说了些什么,又?闭着眼睛,更?不敢去看他的?模样。

他不敢,怕自己会动摇,怕自己会心?软。

可就?算这样,萧篡的?声音,还是被风送进?他的?耳里。

不行,燕枝,不能心?软。

燕枝在心?里告诉自己。

就?算萧篡真的?是狗,哪又?怎么样?

他不会训狗,更?不知道该如?何对付一头会咬人的?狗。

就?算真的?是他把萧篡拉进?情欲里的?,那又?怎么样?

他根本不知道该拿萧篡怎么办。

不能答应他。

一旦答应他,留在宫里,一切就?都回?到原点了。

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燕枝捂着耳朵,用力?摇了摇头:“我不要,你不用这样,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回?南边……”

萧篡直起身子,越发抱紧了他的?腰,用亮着光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燕枝,谢仪与卞明玉可以日日入宫来陪你,楚鱼也可以来。”

“他可以和你们住在一块儿?,他们三人都可以和你在一块儿?。”

“我亲自去南边,把楚鱼接过来!”

萧篡顿了顿,略一思忖,很快就?打定主意。

“谢仪做大,卞明玉做二,楚鱼做三。”

“我可以做小……”

对,就?是这样。

萧篡像是发现了什么新东西一般,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

“燕枝,我可以做小!我可以做小!”

“不管你喜欢谁,不管你想和谁在一块儿?,我都不介意。”

“就?算把我当小狗养也可以,就?算让我排在糖糕后面也可以!”

“对,糖糕……糖糕是狼,我也是狼,凭什么它可以留在燕枝身边,我不行?”

“凭什么?我可以做小……”

萧篡紧紧抱着燕枝,几乎要将他的?腰掐断抱断。

他望着燕枝,不愿意错过燕枝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最后,他哭着,去掰燕枝紧紧握着的?手,想把脖颈上的?链子塞给燕枝。

“我会改的?,我会跟他们学的?,我会变得像谢仪一样温和,我会变得像卞明玉一样、像楚鱼一样,能逗你高兴,我也会变得像糖糕一样,听你的?话,再也不咬人。”

“别?不要我,我全都会学的?。”

“好不好?”

“燕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