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朝臣乱作一团,兵荒马乱,一片吵杂声中,唯有燕枝与萧篡端坐案上?,静静地?望着对?方。
靖远八年,萧篡御驾亲征,在一次庆功宴上?,不慎中药。
燕枝一时情急,捧起碗一口闷,好让太医试药。
结果,那药不是毒药,而是春药……
阴差阳错,燕枝与萧篡有了肌肤之?亲。
这就是源头。
这就是他们开?始的地?方。
似是药效起了,萧篡的耳根慢慢变红,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他直勾勾地?盯着燕枝,目光有如实质,几乎要把?燕枝锁住。
“燕枝,你?是在这里抱住我的,也是在这里亲我的。”
“我们就从这里,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想打我就打我,你?想踩我就踩我。”
“从头开?始,我任由你?处置。”
萧篡再次端起酒碗,将本该留给燕枝喝的酒水一饮而尽。
紧跟着,他又把?案边的酒坛拽过来,舀起一碗,再舀起一碗。
一碗又一碗,不知是酒水作用,还是药力?作用,萧篡喝得双眼猩红。
可是这回,燕枝没?有像从前一样,与他同饮一碗酒水。
燕枝只?是站起身来,转身要跑:“陛下中药了,我去喊太医,不知道……”
不知道剧情回溯里的太医,能不能为他诊脉。
燕枝混入一群文武大臣之?中,跟着大喊:“太医!太医……”
可下一刻,萧篡厉声吼道:“燕枝!”
燕枝停下脚步,站在乱作一团的文武百官之?中,却背对?着萧篡,始终不肯回头。
紧跟着,“哐当?”一声巨响传来
一眨眼,帐中文武百官,齐齐消失。
天地?之?间,只?剩下燕枝与萧篡两个人。
这个声响,不像是萧篡踹翻了桌案,更不像是他砸碎了酒坛。
竟像是……
萧篡跪下了。
不同于从前的单膝下跪。
这一回,萧篡是弯下腰,屈着腿,两条腿、两边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燕枝攥紧了衣袖,不敢回头,生?怕自己看见萧篡的模样,就会心软。
这可是陛下,是救过他性命的陛下,是他喜欢了许多年的陛下啊!
一瞬间,万籁俱寂。
萧篡跪在他身后,膝行上?前,轻轻拽住燕枝的衣袖。
他红着眼眶,字字恳切,声声泣血。
“燕枝,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我本来就是野兽,我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情爱之?事,不懂欢好之?事,不懂两情相悦。”
“是你?……是你?在这里亲我抱我,才教我懂得这些事情。”
“我喜欢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和我欢好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萧篡说着说着,言语之?间,竟带上?了哭腔。
他拽出挂在脖颈上?的链子,要塞到燕枝手里。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亲了我、抱了我,又把?我丢掉!”
“我是小狼,我是小狗,你?不能养了小狗,你?不能教小狗,两相欢好的事情,你?不能把?小狗变成了人,又把?小狗丢掉。”
“燕枝不能这样,燕枝不能把?小狗丢掉!燕枝不能遗弃小狗!”
“燕枝,不能这样!”
“我已经改了!我全都改了!”
“我不会再咬人了,不会再欺负人了,不会了……”
“燕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