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来他发现了,原来这块水晶镜,不需要一直举着,举得他手酸。
只需要架在鼻梁上就可以了。
燕枝的眼睛漆黑明亮,在透明的镜片后?面,他浓黑长?密的睫毛轻轻翕动?两下,好似蝴蝶扇动?翅膀。
他抬起头,目光透过镜片,看?了一眼挂在自己头顶,空空荡荡的红色长?条。
最后?他收回?目光,直直地?看?向萧篡。
他脸颊上还挂着泪珠,双眼之中还一片湿润,眉眼却是弯起来的。
笑里带泪,哭里带笑。
萧篡终于回?过神?来,想要制止,也想要解释:“燕枝!”
燕枝定定地?望着他,认真道:“方才在廊前,陛下说,有话要对我?说。我?说,我?也有话要对陛下说。如?今陛下说完了,就该轮到我?……”
“燕枝!没?有!”萧篡急急道,“朕还没?有说完!我?还没?有说完!朕还有一件事情要同你说!”
“我?想,陛下要说的事情,和?我?要说的,应该是同一件……”
“不!不是!”
萧篡双目猩红,猛扑上前,想要摘下他的水晶镜,手伸到一半,却被燕枝无?波无?澜的目光挡了回?去。
他不敢再动?,只是一把握住燕枝的手。
“你不是总好奇,朕是从哪里换来泡芙的吗?朕现在告诉你,朕原本就是想跟你说的,其实朕”
“是穿越者。”
燕枝定定地?看?着他,淡淡地?接了话。
一瞬间,萧篡被定在原地。
那日在家里,楚鱼忽然过来,对他说了穿越者的事情。
燕枝知道,楚鱼不会无?缘无?故对他说这些。
燕枝也知道,楚鱼就是穿越者,他来这里的目的,大概是赚足一千两银子,或是保护某样点心的配方。
燕枝更知道,楚鱼是想暗示他,除了他自己,他身边,还有其他穿越者。
楚鱼说,有些穿越者,盛气凌人,野性难驯。
楚鱼还说,他们除了任务和?积分,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情放在眼里。
楚鱼不能直接告诉他,那个人的名字,但他说得这样明显,燕枝怎么会猜不到?
盛气凌人的人,是萧篡。
野性难驯的人,也是萧篡。
除了朝政和?皇位,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的人,更是萧篡!
只是燕枝一直在探索水晶镜的真实用法,不敢随随便便在萧篡面前拿出水晶镜,更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方才……
燕枝抿了抿唇角,淡淡道:“陛下,我?听见了,也看?见了。”
“我?的头顶,挂着一个空心的红色长?条。”
“我?的耳边,传来一个古怪沙哑的声音。”
“它说”
“‘该角色对玩家……’”
萧篡紧紧攥住他的手,试图打?断:“燕枝!不要说了!”
燕枝却不为所动?,继续道:“‘该角色对玩家的好感度,减一。’”
“‘该角色’是我?,‘玩家’是陛下,对吗?”
“陛下是穿越者,是来这里玩耍的玩家,对吗?”
“燕枝……”萧篡双眼通红,“不是!不是!”
虽然他极力否认,但是,从?来运筹帷幄、有恃无?恐的帝王,忽然这样惊慌失措。
燕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于是他道:“陛下方才让我?吃泡芙的时候,说,吃一口,吃一口好感度就回?满了。”
“‘好感度’是什么?是我?对陛下的好感吗?是我?喜不喜欢陛下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