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鼻子,想要从里面汲取一些燕枝留下的气息。

可下一瞬,他?直接坐了起来。

不对!这不是燕枝的气息!

哪里来的一股狗味?

那只幼狼留下的?还是……

萧篡低下头,嗅了嗅自?己的手臂。

原来是他?,他?身上一股狼味。

带着血腥的狼毛味道,凶狠恶劣,如同潮水一般,将燕枝香香软软的气味彻底压制。

简直臭不可闻!

可他?分明昨日才洗过澡!

他?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才敢去睡燕枝的床铺!

结果还是沾上了!

萧篡很是嫌弃自?己的气味,干脆站起身来,朝后殿的温泉池子走去。

再?洗一遍!

温泉池子空无一人?,只有水雾弥漫,池水潺潺流动,发出?的声响。

萧篡脱了衣裳,走进池子里,拿起巾子,用力擦拭自?己的手臂。

照理来说,不过是奶油泡芙的味道,就算燕枝走了,他?再?换两个泡芙闻闻,也是一样?的。

可就是不一样?!

燕枝身上的气味,是很香很软,但又没有奶油泡芙那么甜,那么腻。

像泡芙,却又不是泡芙。

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他?不爱吃泡芙,但是他?爱“吃”燕枝。

萧篡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擦了一遍,才随手拽过一件单衣,从池子里走出?来。

顾不上擦干身上水渍,他?大步走回内殿,却发现燕枝的枕头上,全是他?的气息。

不行!这样?不行!

他?要燕枝,他?要燕枝的气息!

萧篡架起一条腿,独自?坐在榻上,低着头,神色凝重,如同战败的头狼。

他?在想

哪里还有燕枝的东西?

哪里还有燕枝的气息?

哪里还有……

下一刻,萧篡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在黑暗里闪了一下。

萧篡披着衣裳,脚步匆匆,走出?大殿。

寒风吹过,将他?没擦干的发尾冻成了冰。

两个守夜的宫人?被吓了一跳,忙不迭俯身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萧篡却没理会他?们,大步从他?们面前迈过。

“陛下……”

两个宫人?对视一眼。

“陛下这是梦魇了?”

“哪儿呢?燕枝公子的东西就在偏殿。”

宫人?双手按在地上,头也不抬,轻声交谈。

“先?前按照陛下旨意,将燕枝公子的东西收到偏殿的时候,他?们就在打赌,看陛下忍得了几日……”

忽然,檐下宫灯摇晃,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帝王阴鸷冷漠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

“一个月零五日,还有十个时辰。赌注是什么?你可赌赢了?”

两个宫人?忙不迭俯身磕头:“陛下恕罪!”

萧篡冷嗤一声,继续大步朝前走去。

“哐当”一声,他?一把推开偏殿大门,大步走了进去。

宫人?们将燕枝的房间?收拾得很整齐,案上放着燕枝常看的话本,床榻上整齐叠着燕枝的被褥,榻前还摆着燕枝的鞋子。

仿佛他?还在这儿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