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依然保持沉默，而这沉默就是在印证虞眠所说，一字不错。

虞眠将自己的猜测继续说了下去。

“蒲锦没有如你所说的那样轻易选择死亡，作为圣子，他被囚禁的那些年，没日没夜的向神明祷告，他的愿望是…杀了你。”

“因为你一步步把他推进了深渊。”

“当初在度假村时你说，为了得到天龙人的能量，你的前任宿主选择了和他们滚上床。”

“但你看蒲锦刚才的表现，他对那些人的厌恶已经刻进骨子里了，甚至不惜祈求神也要杀了对他抱有见不得人心思的科勒·谢尔诺。”

虞眠轻声咳嗽了两声，鸦色的眸子像是浮着水光般湿润。

“是你为了掠夺能量，欺骗、诱哄蒲锦和他们上了床，对吗？”

虞眠扶着身后的神像站直身体，月光从玻璃天窗里倾泻而下，将少年全然笼了进去，空气中细小的微尘在他的身侧飞扬。

“让我猜猜看，你是怎么说的，”虞眠眯起桃花眼，声音低而缓：“你说，你是圣埃里神。”

【996：！】

“你欺骗了虔诚的信徒，而信徒在被囚禁之后认清了你的真面目，他向圣埃里神献上了生命，要求杀了你这胆敢冒充神明的卑劣者。”

蒲锦不是被天龙人逼到崩溃而自杀，他是为了报复伪神，全心全意的向真神献身而死。

不过，那时的蒲锦就算不死也撑不了多久，他被污染的太深，距离疯掉也只有一步之遥。

系统从一开始就骗了虞眠。

“你逃到了七十年后，遇上了我。”

虞眠挑眉，像是在嘲笑那团不知道藏在哪的光球：“我问你相信神存在吗，你的回答是漫画内容，而不是主观想法。”

刻意回避问题，本身就有问题。

《星际公约》第十五条：不要相信恋爱战争系统。

现在看来，996打工人系统也同样不可信。

＊＊

不再注视神像后，虞眠能够感觉到身体在自我修复，那是Alpha与生俱来的强大自愈能力。

这段过程并不好受，像是有蚂蚁爬遍了五脏六腑，痛痒的同时，有一种异物入侵的不适感。

约莫十多分钟后，始终沉默不语的系统终于有了点反应。

【996：蒲锦准备离开庄园了】

转移话题，恰恰说明虞眠的猜测是正确的。

虞眠随手从墙上折下一根烛台，颠了颠重量，鱼骨做的烛台约莫成年人的小臂长，作为武器还挺顺手。

沿着鹅卵石小路向西走，绕过祭台和塔楼，虞眠看见了一扇黑的铁门。

外头隐隐升起了薄雾，蒲锦和蒲易一前一后站在铁门外，小少爷的手已经包扎妥善了，脸色却还是有些苍白。

虞眠直接从闭合的铁门中间穿了过去，铁门的影像晃了一下，像是晕开的水波。

“你小心些，”蒲训将他送上车，叮嘱道：“如果科勒少爷再对你…”

“砰！”

车门猛地关上，将蒲训未说完的话堵回了嗓子里。

男人阴着脸看着远去的汽车，眉眼一点点沉了下去，他握紧了手腕上的皮扣，对着空气咬牙将话说完了：“如果科勒再对你动手，我就去宁抚挂悬赏。”

虞眠挑眉，第二阀继承人之一的命，没有十个亿宁抚可不接。

【虞眠：我要怎么去谢尔诺庄园】

【996：你不是聪明吗，自己想办法】

虞眠歪了歪头，桃花眼眨了眨，到底是谁更幼稚？

双手插兜，虞眠不紧不慢的沿着车辆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谢尔诺宅的位置他是知道的，七十年后的宁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