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了谁？”

“不知道，”叶孟途记不住商品的名字，怂了怂肩说：“反正是个Omega。”

说了个废话，今晚的新人都是Omega。

“不去享受夜晚吗？”虞眠将烟头按灭，“还是说你是来‘金色’做慈善的？”

“别那么刻薄，虞眠，”叶孟途嬉笑的俯下身，距离拉进了些，“我只想和新朋友享受夜晚。”

＊＊

“首秀”结束后，形形色色的客人们并没有急着离开，或是搂上看中的服务生调情，或是举着酒杯互相攀谈。

“金色”本就是为这些人准备的名利场，性爱只是调味剂。

A1号包厢

裴与宣冷眼注视着大厅中的景象，手指无意识的抚过少年的发。

这些人，有些是圣埃里教会的常客，多次出入过教堂，有些虽然来得不多，却源源不断的为圣埃里送上财富。

跪在裴与宣脚边的少年一动不敢动，低眉顺眼，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性爱是罪恶…”裴与宣的手指插进少年的黑发里，猛地收紧向下一拽，让对方的脸高高扬起。

“记得下一句是什么吗？”

服务生吃痛的咬住牙关，低声回答道：“不洁之人当以烈火净身。”

最初，圣埃里教会的主教要将身心奉献给神，不得沾染世俗情爱，后来私心吞噬了敬畏之心，规定逐渐放松，一代代演变下来，主教即使结婚生子都无人过问。

然而有一条并没有改变：性爱是罪恶，不洁之人当以烈火净身。

即使是主教，也不得发生婚姻之外的性爱，在婚前必须守身，否则将会被送上火刑架，由下一任主教亲自施刑。

做不到对伴侣忠贞的主教，怎么可能对神明忠诚？

裴与宣轻柔的松开少年的发，从怀里拿出帕子细细的擦拭自己的手指，白皙的指腹突然染上了鲜红的花汁。

他呼吸一顿，再次看过去时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裴与宣握了握掌心，骨节分明的手一尘不染。

幻觉。

父亲的话再次在耳边炸开：“神明会惩罚一切不忠之人！”

裴与宣忽地笑起来，他是彻头彻尾的伪信徒不错，但神明降下的“天罚”难道就真的会为神明效忠吗？

谁都有私心。

虞眠也是人。

＊＊

“我只想和新朋友享受夜晚。”

轻佻的话音没有任何意义，即使彼此的距离近在咫尺，叶孟途也只敢在嘴上说说。

“嗯…”虞眠若有所思的眯起眼，将熄灭的半根烟扔进垃圾桶，提议：道“那你今晚跟我一起回周家？”

叶孟途：“……”

婉拒了哈。

叶孟途直起身子，从从口袋里掏出做工精致的银色盒子，盖子上刻着巨大的翅膀纹路，里面放着一叠暗红色的卡牌，

“这是我从圣埃里教会买来的，要试试吗？”

虞眠有些新奇的弯起桃花眼，将卡牌整叠拿了出来，圣埃里的“神卡”并不多见，价格昂贵不说，还要有门路。

虞眠只在老大那里见过一次。

【996：你要问什么？】

依赖神明对于虞眠来说不亚于将匕首送进敌人的手里，然后拉着对方的手说：朋友之间要互相信任。

简而言之，自寻死路。

最好的例子就是他自己，向红月许愿却换来了一个废物系统。

虞眠手掌一压一滑，将卡牌背面平铺在桌上，默念了一遍心中所想，随后毫不犹豫的抽出一张牌，翻面。

人身鱼尾的人鱼手腕上缠绕着一条黑蛇，黑的鳞片向下渗出血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