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强调了一遍,“相亲的事以后不用再提了,我没有要结婚的打算。”岩濑惠也不记得自己是多少次拒绝了。

他原本自认为,自己是爱着姨妈的。

但那些源于亲情、源于童年回忆的爱也是有限的,在那件事后,在近几年持续的纠缠不清后,那点可怜的感情好像也要消磨殆尽了。

“实在抱歉,我让您失望了。”

他不想这样,对于自己或许无所谓,但对姨妈来说,与为数不多的亲人失去联系,那太残忍了。

“您辛苦了,但还是不要在这些事上花费时间了,帮表哥看孩子不是已经很忙了吗。”岩濑惠已经穿戴好了衣服,要请客送人的意思十分明显。

家里的几只猫咪尾巴有些不安的扫动着,他们很少见老大生气的时候。

见他执拗地站在门口,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过了许久,姨妈也坐不住了,只好慢吞吞地起身。

临出门前,她拉住了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惠,人是不可能单身一辈子的,那太孤寂了,合群的人总是要结婚的。”她的眼睛早已浑浊,远不如曾经的清亮,“这也是你妈妈的意思。”

这是劝告,也像威胁。

妈妈?

什么妈妈。

“我妈啊。”提起自己的母亲,岩濑惠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了幸福而温柔的笑容。

但语句却十分残忍。

“让她滚。”

*

人是多面的、立体的、复杂的。

远不如水的清澈无暇,也远不如水的单纯。

“但这水里都是消毒剂。”站在泳池的边缘,寡言少语的越知月光,在端详了有几分钟后,才给出了如此评判,“喜欢水,可以喝纯净水。”

“……只是一种比喻,月光你有时候太无趣了。”岩濑惠扒着泳池边缘的手一用力,猛地从水里钻了出来,“这样可不招女孩子喜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