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被风吹开,大片的阳光洒了进来,阴雨绵绵褪去之后的阳光格外耀眼,陆一满抬起?头的时候,金丝照亮了他苍白的面?孔。

此刻的陆一满,看起?来很?孤独。

于怆抿了下唇,他走过去,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床沿略微下陷的感觉让陆一满有些迟钝地回头。

他眼眸一动,下意识的要露出一个笑容,于怆却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另一只手轻轻地压下他的头。

他躺在?了于怆的腿上。

谁也没说话,安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

陆一满的睫毛扫过了于怆的手心,有些痒。

于怆耳朵发红,他坐的端正?,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陆一满,神情平静,那双漆黑的眼中却闪过一抹极浅极淡,但真?实存在?过的温柔。

他喜欢陆一满的任何?模样?,却不喜欢他刚刚的孤独里面?没有自己。

陆一满从一开始的僵硬逐渐强迫自己放松,这是一个看似不难对他却很?艰难的过程。

他需要将自己一层一层的剥开,警惕的放出那么?一点点脆弱,只有一点点。

然后再告诉自己,现在?很?安全,他生病了,可以?有那么?一丁点放纵。

在?感觉到自己心脏开始复苏的那刻,心跳从死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平静,开始缓慢而又真?实的跳动。

这个世?界,没有人了解真?正?的陆一满。

即便是看似亲近的彭多多,所熟知的也是过去的“陆一满”。

每一份感情都是对“陆一满”的延续,却不是他的起?始,也无法给他一个完美的终点。

只有于怆。

他将尚还燃烧的烟头猛地攥进手心,双眼透过于怆的指缝看着外面?那一缕缕能将任何?东西都穿透的阳光,心里的阴影织成了密密麻麻的网。

于怆,再多爱我一点吧,更爱我一点吧。

请让我看到,听到,感受到,你非我不可的决心。

2

在?傍晚的时候他们坐上了回程的飞机。

本?来应该是早上就出发,可那时候的陆一满病的太重了。

可能不常生病的人就是这样?,一旦病起?来就格外要命。

助理先生压力颇大的承受着于怆的视线,头疼地问:“请问陆先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呢。”

于怆冷着脸答,“昨晚。”

昨晚!

助理先生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那昨天晚上叫过医生了吗?”

“没有。”

没有!

就这么?硬熬!

“为什么?昨天没有叫医生呢。”他勉为其难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于怆沉默了,只是用那双又冷又沉的眼睛无声?地看着他。

“这是退烧药,最好用温水送服,如果情况还没有好转,下机之后我会尽快联系医生。”

跟着一起?回程的秘书先生利落地找到药箱,把用量还有事宜都跟于怆交代?清楚,完全没有要去打扰的意思。

于怆接过东西,若有若无地扫了他一眼,带着无声?的赞赏。

而助理先生却还在?纠结为什么?昨天没有送陆一满去医院!

待人已经离开,他才看向一脸若无其事的秘书先生,惊道,“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秘书先生冷漠地推了推眼镜,没有感情地瞥了他一眼。

“大老板不需要他的属下对他好奇。”

助理先生一愣,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但他还是很?好奇!

于怆拿着热水小心翼翼地走回座位上,陆一满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