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酉。”

于怆目光沉沉地看向坐在车里的人?。

此时此刻的于酉分不清是愤怒还是亢奋,他只知?道有一股汹涌的情绪不停地撞击着他的胸口。

小时候,人?人?都?在他身上?打下?了?继承人?的烙印,于是他信了?,并且坚信不疑,于老爷子认可的目光就是他坚持下?去的一切动力。

得到是那么容易,便显得失去尤其可憎。

于怆以一个突如其来的姿态霸占了?他应得的一切,那对幼年的他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一瞬间,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没有意义的黑色,曾经那些赞扬的目光也?变成夜里的讥讽。

他无法忍受,也?无法接受!

在得知?于怆被?放弃之后,他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那种兴奋是现在回?想起来还会颤栗的程度,

可那份期待也?并没有落到他身上?,而?是给了?于舛。

他还没来得及将这份恨意转移到于舛身上?,他就被?带出了?于家。

那之后,他就离于家越来越远了?,一直到后面他被?送出了?国,无形中,他和于家的一切都?被?斩断。

可这对于他来说和流.放没有区别!

他的心挂在于家,他从?小被?埋下?的根也?在于家!

空虚又麻木的日子里,他埋葬了?自己,包括所有的骄傲。

后来得知?于舛将所得的一切都?给了?于怆,那颗死寂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

原来,兜兜转转还是于怆。

当这次被?于老爷子召回?国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激动的快疯了?。

他要把自己曾经失去的骄傲从?于怆的手里通通抢回?来!

可现在于怆说不要就不要了?,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给了?于舛。

他的骄傲,他幼年的信仰,就这样被?于怆一脚踩碎了?。

午夜梦回?间,他时常能想起见到于怆的第一眼。

那个黑头?发黑眼睛,脖子上?缠着白色纱布的小孩不含一丝情绪地瞥向他,里面的冷漠像一块空无一物的冰。

直至如今,于怆斜睨向他的目光仍旧像在看一个垃圾。

“于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恨恨地呢喃出声。

他完全无法接受,于怆能轻而?易举的获得他穷极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却将它当做包袱一样随意丢弃。

那么他被?梦魇纠缠了?这么多年的坚持又算什么。

于怆皱了?下?眉,他没有回?应于酉,于酉却像魔怔了?一样陷入了?自己的情绪当中。

“我永远也?忘不掉你看向我的每一个眼神?,冷漠,残忍,明明我们都?是被?选择又被?丢弃的可怜虫,凭什么你能高高在上?地俯视我!”

看着他失去冷静的模样,于怆稳稳地打着方向盘。

但在于酉近乎疯癫的情绪里,于怆的眉越皱越紧,手背上?的青筋也?用力绷紧。

他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冷静。

尤其他已经离陆一满越来越近。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正视你了?,可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凭什么!”

于酉疯了?似的将油门踩到底,车身撞上?了?于怆的车头?,于怆飞快地转着方向盘才没有被?撞出去。

可越来越不稳定的速度和于酉的挤压导致他的神?经线也?越崩越紧。

他想踩刹车,可于酉的车又撞了?过来,他被?冲力带着离开了?座椅,又被?安全带重?重?地拉了?回?去。

妈的!

他用力地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