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已经跑过去把留声机打开了,于是房间里响起了华尔兹舞曲的声音。

没有礼服长袍,我们只有霍格沃茨的校服,然而不等我开口,我的少年已经反应了过来,他对我伸出了手,邀请我进行这场奇妙的共舞。

“桑妮,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德拉科问我。

“好呀。”我一如既往地这样回答他。

多少支都可以,只要是和他一起。

前提是我没有转晕毕竟圆舞曲需要各种转圈。

我们第一次跳舞的时候,那时候是德拉科八岁的生日,转眼这已经是我陪他度过的第六个生日了。他揽着我的腰的时候,我可以放心地向后仰去,换作是别人,我肯定没有这样的默契,这是在成长中一点一滴逐渐积累起的信任,是我们在彼此生活中留下的陪伴的足迹。

叮的一声,麻瓜命名为烤箱的物件将蛋糕坯做好了。

涂抹奶油的时候,德拉科有些心不在焉,我问他在想什么,他有些失神地说道:“我从进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在想……桑妮,你在我这里花费的时间与心思都太多了。”

“啊?”我停下正在使用的魔法,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很多人都觉得我和爸爸现在这样是咎由自取,当然我相信爸爸就算没有了校董这个职位,马尔福家依然还是马尔福家,他总能在别的地方有所成就。”德拉科说道,“只是,我没办法左右你的想法。”

“你话好多……”我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你不就是因为太感动了,所以想知道,你在我眼里做得好不好,你在我眼里,值不值得我这么做,对吗?”

“……”

“那你可真是书读得太少,人又想得太多。”我无奈地说道,“答案是如此的显而易见,为什么还要有这种想法?”

“不仅仅是感动。”德拉科纠正我,“我是觉得,有点……呃,震撼?你或许觉得这个词有些夸张,但是从小到大,除了爸爸妈妈是没有原因的对我好,别人接近我、对我好,基本都是有利益需求。就像我跟布雷斯、跟西奥多,我们也是家族之间各取所需,只不过恰好性格还算合得来,成了朋友。”

“克拉布和高尔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爸爸跟着我爸爸做事。帕金森家也是很想让我跟潘西交往,至于佩格,她倒真的是个例外。哦,或许她很喜欢马尔福家的美食……”德拉科把他身边的人都总结了一遍,“总之他们都是有自己的算计,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想法吗?”

我当然明白。

麦克米兰家不需要马尔福家的扶持,甚至在我七岁之前,我的爸爸妈妈都和马尔福家没有什么来往。所以我做这些事情,都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假象,也不是因为利益。

这样讲的我好伟大呀。

我忍不住掩着嘴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德拉科认为他正在讲很严肃的事情,我居然还笑他,这让他有些懊恼。

“我笑你傻。”我不客气地说道,“谁说我做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图谋?”

“你图谋什么?”德拉科怀疑地看着我,他似乎笃定马尔福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我”我故意说得意味深长,在德拉科紧张地看着我的时候,我伸出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