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告诉她烟素到底怎么了。

这一刻林茧恒依旧想起了一个词:精神力崩溃。

虽不知诱因,但林茧恒猜,和原主对烟素做过的渣事有关。

这可怎么办……到不了她身边的话,她能恢复吗?还是需要打电话摇人?

林茧恒对精神力的掌控根本不熟练,混乱之下放开了自己的精神力,却让局面更加糟糕。

她堪堪A级的精神力对上烟素起码S级的精神力,犹如小渠直面汪洋。

顷刻间被吞没,惹出一阵头疼,还加剧了对方的反抗。

那霸道的精神力犹如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几乎快要发狂。

林茧恒咬紧牙关,不得不跌落下去,用手撑着地面防止自己摔在地上,意识逐渐模糊。

她慢慢沉入了夜里梦见的精神空间。

温暖又濡湿,好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生命的子宫。

林茧恒荡漾在一声声听不清的呼唤里,睁开眼看见远处的光晕。

她朝光晕游去,身子越来越沉。

原主简珩的身影几乎出现在她身旁,伴游似的缠着她。

“费那么大力气干什么?喊个人带支强效抑制剂来不就好了。哦对了,你有这东西啊,就在医药箱里,和你早上给她用过的伤药放在一起。”

她嬉笑的声音叫林茧恒厌烦,几乎盖过了那些温柔的呓语。

“以前每个星期都得给她打一次,不然就她这个级别的精神力,想杀你随随便便啊。别谢我,你来之前我刚给她打了一个月的量。”

“啧,估计不好受吧,之前打一周的她都疼到掉眼泪。”

“……闭嘴!”林茧恒一拳打在简珩的鬼影上,把她拍散。

“你个人渣,凭什么能随便伤害、别人,凭什么死了还要来干扰我?她今天这样是不是你害的!”

会有人无缘无故精神力崩溃吗?

林茧恒没有相关经验,不知道答案。

可她想,精神力崩溃就和她上一世情绪崩溃类似。

没点外力干扰,内力激素紊乱,是不可能随便崩溃的。

难不成真是简珩的鬼魂干扰了烟素?

林茧恒猛然睁开眼,仿佛从水里钻出一般,吐出一口气,擦掉额头的汗。

她竟然适应了烟素的精神力强度。

内视自己,竟也恢复了不少的精神力。

林茧恒调整呼吸,以另一个角度,重新给予精神力。

她是小溪又如何。

她要做的不是吞没烟素,是安抚。

……

疼痛。耻辱。

烟素已经忍受了一个月这样的日子。

每天早上睁眼就要面临狗窝和黑屋二选一。

不可能表达任何一点自我,张嘴就会被罚。

最开始简珩还有分寸。

只是一点点轻微的,事后也会帮她擦药。

她坐在被简珩遮挡的光晕里,想不明白。

为何人心这样恶劣,难猜。

为何要伤害她,又替她疗伤?

伤口很疼。可伤药作用在血淋淋的肉里,更疼。

这一个月的梦魇已经把烟素压垮了。

每一个夜晚她都会在梦里重演白日的痛苦。

没有一天可以解脱。

今天的梦魇更黑,更深。烟素快要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却有一道光,温和的撕开梦境边角。

它像母亲的手。

轻轻的抚摸过那一条裂痕,柔和得撕开它。

或者说,揭开它。没有伤害,没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