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暂且聊着,婢子去备些点心茶水来。”话音刚落,忙不迭地甩着手出了门去。
程既眼瞧着,心下便料到这位阿月姑姑怕是去和自家夫人通风报信了。心下无奈,待要开口去拦,人已然没了踪影。只好转过身来,朝谢声惟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出来。
谢声惟瞧见他这作态,眼底含了几缕笑意,开口道,“许久不见,小程大夫风采依旧。”
便是这屋里光线昏暗,他瞧不大清楚,也觉得这人如从前一般好看。
“你也学她们的样子叫我,怎地不叫我程既了?”屋内只剩了他二人,程既放松许多,也有心思同他逗趣。
谢声惟没什么气力,说话声音也轻,唯恐程既听不见,费力地向外探了探身子。
程既见状,上前几步,把他挪了回去,连带着将被角都掖好了,“你别动。”
说着松了手,自行去桌旁搬了绣凳过来,搁在床边坐着,同谢声惟讲道,“这不就得了,呆子。”
谢声惟喜欢听他这样说话,像是初见时的语气腔调,忍不住微微一笑,道,“是不及你聪明。”
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那时在城东住得好好的,为何要走?”
“我又去那巷子中寻了你数次,人也寻不到半个。问了那家主人才知你早些时候就搬走了,连纸条都不曾留。”
程既翘着腿晃悠,挑了挑眉道,“在怪我不辞而别?”
“某人当初可连真名都吝于同我说呢。”
谢声惟听了这话,脸上微微一红,自知理亏,低声道,“是我那时错了,同你赔不是。”
程既也不是真怪他,托着腮笑盈盈道,“那你现下告诉我名字,我就不同你计较这一遭。”
他问得随口,谢声惟心口却忍不住一跳,略坐直了些,一字一顿道,“谢声惟。”
程既在口中念了两遍,赞道,“洞箫声断月明中,惟忧月落酒杯空。疏朗阔达,好名字。”
谢声惟从前不留心,这时听他念出来,头一次也觉着好听。也不知是取的好,还是这人念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