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声惟捏着他的手指,蹭过刚刚留下的一点齿痕。

“那阿辞要不要罚我?”程既很慢地凑过去,将声音压得低低,像是带了小勾子,往人心尖儿上落。

“怎么罚?”谢声惟放轻了呼吸,视线被那人填满,铺天盖地。

不管看过了多少回,这人都是独一无二地好看。

眼前的人眼睛弯着,唇角微微翘起,而后,伸出一点舌尖来,在唇畔略舔了舔,迅速缩了回去,只留一点水光里透出的艳红。

“咬手指算什么呢?”谢声惟听到眼前人开口,很轻的,带一点诱哄的口吻,“阿辞该咬这里才好。”

第64章 鸳鸯戏水

唇上的触感是柔软的,带一点甜,像是春日里寻到的一捧紫云英。

谢声惟幼时在院子里见过几丛,花蕊深处有蜜可啜,摘上一把便能快活地消磨掉半个下午。

那样的甜在记忆里存了数年,却没想到在此时能严丝合缝地同怀中人对上。

他含着,很轻地细细密密地吮,像是从前啜蜜那般,要将花萼深处的每一丝甜都攫取干净,不留半分。

过了不知多久,有风吹过窗扇,发出很轻的“吱呀”声响,两人才回过神来,黏在一起的唇齿像是做了坏事一般,匆匆忙忙地分开。

可人到底还是依偎在一块儿,肩头抵着,手牵在一处,散下来的长发垂着,一时也分不清谁是谁的。

程既陡然想起了灯笼上那对儿交颈的鸳鸯。

遮遮掩掩的,到底还是在这儿露了个干净。

他莫名地生了一点懊恼出来,不自觉地咬住下唇,下一刻就没忍住地“嘶”了一声。

“怎么了?”谢声惟忙问道。

“疼,”程既只垂着头,捏着谢声惟的指尖,声音很轻地抱怨,“阿辞好凶。”

“罚的这样重。”

“都肿了。”

口中说着,像是怕人不信似的,又将下巴抬起来,凑近了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