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今晚的药?”

程既磨着牙道,“没有黄连!另外多给你加一碟蜜饯,这样可行了?”

“那倒不必了,”谢声惟凑得近些,声音低低地,带着笑,从耳边溜过,“有小禾在,多看两眼,就胜过十碟八碟蜜饯了。”

就不该今日鬼迷了心窍,非要送这人一枝海棠,如今反被拿捏住,奈何他不得了。

程既在心底暗暗嗔怪,自欺欺人地藏起了欢喜不叫人看见。

用罢了午饭,歇晌时候两人惯要寻些事情做的。

这一日天气晴好,上午时程既看了半日的医书,眼睛酸涩,实在不想再去书房混着,便要拉着谢声惟出去走走。

“一日日地去园子里,看的都是一样的景儿,真是腻味了。”

“那阿辞想去哪儿?”程既侧枕着手臂,也觉得无聊,屈起指节一下下地在桌边敲着,“府里虽大,这么就也逛遍了,实在没什么好去处。”

这时他便有些心疼谢声惟起来。自己只是待了数月,就觉得乏味,可这个人拖着一副病躯,素日里鲜少出门,有时连床也难下,那样一日日过着,岂不是更加难熬。

这样想着,心便软了,思量着近几日谢声惟身子也好了许多,今日天气又暖和,便试探着开口道,“阿辞想出府玩吗?”

谢声惟怔了一下,道,“不了吧,每次出去都是浩浩荡荡一群人跟着,实在麻烦。”

谢夫人忧心谢声惟的身子,每次出门都是千叮咛万嘱咐,必要多遣了仆人跟随,才勉强放心。

程既翘了翘嘴角,悄声道,“那便不要旁人,只我们两个偷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