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一直留心着房中。您不在这段时间,里面静悄悄的,想是少爷还未起呢。”
程既闻听这话,挑了挑眉道,“那我进去瞧瞧,你们都不必跟着了。”
“是,”身后的星儿应了,又接着道,“那这花儿……婢子去找个瓶子替您插起来?”
方才回程时,程既特意又绕去了那丛早先就惦记上的茉莉处,挑了几支半开的折下,抱在怀里一路回来的。
程既微微一笑,道,“不必,你且去忙罢,这茉莉我自己拾掇就成。”
床榻上谢声惟仍在熟睡着,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程既将茉莉搁在桌上,窗子推开了半扇,让日光浅浅地透进来一层,这才回了床边。
眼瞧着人还未醒转,程既有心叫他,眼睛骨碌碌地转过一圈,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道,“谢小少爷,你脸上有只猪。”
话音刚落,谢声惟猛地动了一下,眼睛还未睁开,声音里透出惊慌失措来,“什么!哪里有蜘蛛!在哪儿!”
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臂遮住头脸,就要往床里躲。
程既没料到这人能将话听岔,一时哭笑不得,捉弄人的心思也少了几分,眼见着人都缩进了锦被里没了踪影,忙隔着被子拍了拍,哄道,“不怕,没有蜘蛛,骗你的。”
一团被子动了动,内里传出的声音模糊不清,迟疑道,“真没有?”
“真没有,”程既忙道,“不信你出来瞧一瞧,骗你我就变小狗。”
听他这样赌咒,被子里的谢声惟才略略放心了些,改为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起来。
程既拿手指在那一团锦被上戳了戳,打趣道,“还是不肯现身么?莫不是想起昨夜你我洞房,害羞了不成?”
谢声惟依旧蒙在里面,被戳到也只是往里缩了缩,声音恹恹道,“我不出去。”
“方才太丢人了。”
程既忍着笑道,“不过是怕蜘蛛而已,有什么丢人的?”
谢声惟躲得靠里,他干脆倾身过去,连被带人抱了个满怀,搂着轻轻晃一晃,软声道,“好阿辞,快出来吧。”
“往后再有蜘蛛,相公替你赶走,这样可行了?”
听了这句,谢声惟才从锦被中冒出头来。
闷得久了,脸颊上浮了红晕,程既看着看着就心痒起来,伸手过去想要掐一把,被谢声惟偏了偏头躲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