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如今在城西摆了个摊子糊口而已。”
听程既这样说,谢行履神色里透出几分不喜来,也不理他,向着谢声惟说道,“街头巷尾串的,多半是招摇撞骗之徒。夫人信了谁的谗言,引了这些人进来?”
程既听到这话,再忍不下去,也不待谢声惟开口,先冷声道,“大少爷这话说得没理。医者问诊,论的是腹中学识,手上针法,何时倒论起了门脸儿大小。
“若是将世人那套先敬罗衫后敬人的说辞安了来,只怕这世间病人性命,都要耽搁在那起子庸医手里了。”
“我瞧着大少爷倒该去称些夏枯草蝉蜕,清肝明目,好好儿治治这看人低的毛病才是。”
“你这人……”谢行履鲜少被人顶撞,遑论程既这样牙尖嘴利的,一时气恼,却也接不上话来。
谢声惟看形势不对,忙圆场道,“大哥,我方才从前头来,瞧见秋姨娘正寻你呢,怕是有什么要紧事,你快些去吧。”
谢行履又瞪了程既一眼,才气咻咻地走了。
眼见着人没了踪影,谢声惟朝程既抱歉道,“我大哥性子素来如此,性子高傲了些,倒也不是针对你,你别往心里去。”
程既摇摇头道,“无事。我在这城中待得久,什么人没见过,这样的话我听得多了,若都往心里去,气也要气死了。”
说到这儿,话音陡转,“只是今日例外。我是你母亲请来的客人,治的也是你的病,他出言讽我,便是下你的面子,我嘲回去,也是替你出气撑面子。”
“这般舍己为你,你可不能忘了我这宗好儿。”
耳听得程既在这里卖乖,强词夺理一番,谢声惟也不拆穿他,只笑道,“那是自然。我在心里牢牢记着,片刻不敢忘的。”
程既倒是不好意思起来,眼见着太阳渐渐西斜,热度退了,便推着人往木樨院去。
“阿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