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驱蚊水。

夜风拂过,那张贴歪了的符哗哗作响,江炼拈住符角细看:这痕纹还挺眼熟的,跟他描摹过的、孟千姿金铃铃片上的一个痕纹颇为相似,只是要简化得多,原来这是“避山兽”的。

山鬼九符,现在他至少知道两种了,动山兽和避山兽。

外头又传来嚷声:“那个江……江伢子,住哪间?”

这次,无需他探头,人家自己找着了,这是个拎着塑料袋的微胖男人,约莫五十来岁,一看就知道是技术工种而非力辈。

那人往门口一蹲,塑料袋口朝下,哗啦一声,里头的东西铺了一地。

都是医药用品之类的,江炼只粗略一扫,就看见了医用绷带、小瓶酒精,以及抗菌治感染的药膏和内服药。

微胖医男说他:“孟小姐说,你非要用纯天然的药。年轻伢子,不要太偏激,瞧不起生产线合成药物,你知道多少病人在用加工合成药吗?这世上,不是说纯天然的就是好的。”

江炼想解释:“我不是……”

微胖医男也没给他机会,摇着头、叹着气,拎着空塑料袋走了。

江炼把那些药品拨到身前,正翻检着哪些要用,又有人来了。

这一次,人家没喊,是他自己闻到香味,主动把脑袋伸出去的。

这应该是个厨子,因为他托了个满是碟碗的托盘,还系了条沾上了油污的大白围裙,江炼往后挪让,把那堆药品拂开,空出放托盘的地方。

那人把托盘放下,瓮声瓮气:“孟小姐说,你已经吃过了。但我们开的病号饭,还有不少,你看看,能不能帮着解决一份半份的。”

江炼说:“我尽量……努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