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就在坡底,半蹲着身子,低着头,好像在画画,这儿的画都很新,刻痕很深,仿佛是地面盛放出的花,无声对抗着大荒了无际涯的孤寂。

孟千姿放轻脚步,慢慢走近。

她走到江炼身后,他没察觉,还在刻画,手边有不少工具,木头的、石磨的,也有刀具。

孟千姿又绕到江炼身前蹲下。

懂了,他在贴神眼。

他并不狼狈,他尽己所能,在这种地方,仍把自己收拾得清爽而又干净,笔下画的还是她,是她腿脚没好时、拄着登山杖的模样。